了脸上那妩媚娇俏的笑容,殷红蔻丹的手指狠狠扼在他们的脖子上,鲜红的血立即从他们二人脖颈上流出来,蜿蜿蜒蜒的沾满了她白皙的手背。
而那两名弟子虽然目光万分恐惧痛苦,但是却动弹不得分毫,脸上甚至依旧挂在木然的傻笑,那样的表情在子夜里显得极为恐怖。
漫相思却笑的眯起了眸子,那目光充满了报复的快意,只有看到昆仑弟子的鲜血,她才觉得自己无休无止的痛苦和恨意能有些许的缓解,能有些许释放。
他们无辜么?
不,一点都不无辜,在她的眼中,这里的每一个都是害死木樨雪的帮凶。
如果没有他们一个个的冷眼欺凌,没有他们乱嚼舌根的闲言碎语,樨雪师叔根本就不会走上那条不归路,更不会就此与她阴阳两隔。
她就不会日日夜夜如此痛苦。
这白雪皑皑,处处琼楼玉宇的昆仑山冰冷的似乎没有一点温度,没有人会在意这里少一个眉眼温婉,宁静淡然的樨雪师叔,没人会在乎他,生前,死后,似乎都是一个样子。
唯一不变的是,他依然是那些弟子们茶余饭后轻嘲的对象,说起他时皆是罪有应得或是大快人心的神情。
可是谁会记得,曾经他也曾受过众人敬仰,也曾为昆仑殚精竭虑,立下汗马功劳,甚至因为对昆仑心生愧疚而自残身形。
没人在意他心中的苦楚,众人只记得他如何犯下重错,如何害的师门弟子们惨死。
这世间有时候还真是不公……
世人待他不公,她便要替他讨回公道,所有伤害过他的人,她都要他们付出代价,哪怕心生邪妄,哪怕此身长堕无间地狱。她只要他醒过来,她只要他回来……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在乎。
她目光氤氲迷离雾气渐渐散去,泛出淡淡血红之色,她冷冰冰的笑了一下,看着两手之间那苦苦挣扎的生命,目光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双手朝着他们脖颈夺命一击。
然而就在此时,一把冰冷剑鞘夹杂着浓霜似的寒气凌厉打在她的手腕之上,她手腕顿时传来一阵剧痛,一阵麻痹之意侵遍两只胳膊,她手腕无力的的从那两名弟子脖颈上垂落下来,再使不出一丝力气。
一片浓浓风雪之色从竹林外飘了进来,满天飞雪之中,但见一个容颜冰冷的男子衣袂飘然的出现在雪竹林中,他的肩头和发丝上都覆着薄雪,浑身散发着森然冷意,那双如霜似雪的眸子里亦是一片天寒地冻,万物僵枯的寒冽之色。
“溟鲛……师叔……”&esp; 漫相思看着迎着风雪飘然而至的冰蓝色身影,目光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又消散不见,只在唇边留下似是而非的笑容。
“你若还记得自己是昆仑弟子,便不该再残害同门!”&esp; 溟鲛冷冷看着她,寒霜似的面容上种种情绪交错着,让人分辨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情。
“哦……”她拉长了声音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如带刺的毒花,美艳却又无比刺人,&esp; “那倒是我失言了,我早就不是昆仑弟子了,我……该称呼你为溟鲛道长,这样对吗?溟鲛道长?”
溟鲛冰冷的面容上终于绽放出了显而易见的裂痕,那样的裂痕甚至让那两个濒死的弟子都无比震惊。
他们的记忆里那冰山似高高在上的溟鲛师尊是从来都没有表情的,宛若一个早已脱离了凡间喜怒哀乐的仙神,心若止水,无悲无喜。任何事物都不能让他动心。
可是如今……他们眼前的师尊却明显动怒了,那滔滔不绝的怒气带着毁天灭地的架势扑面而来,就只为眼前这个红衣妖女。
“漫相思!为何过了这么久,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悟,为何还是不能放下!心魔缠身,你可知会后果如何?!!!”
“放下?放下!!哈哈哈哈哈!”漫相思似是听到了这世间极好笑的笑话一般,仰头放肆大笑起来,她笑的猖狂而肆意,甚至连眼泪都快笑了出来,娇媚的小脸上的神色凄凉又悲伤,带着浓浓恨意和幽怨嘶声叫道,
“他是我的一切,是我的所有!从我第一次见到他,他便在我心口处生根发芽,一天天一日日生长着,早已与我血脉相长成参天大树,你们却抽筋剔骨的从我身体里拔除了他……!!哈哈哈哈哈……!
她一步步逼近溟鲛,目光咄咄逼人却又万分苦痛的看着那双霜雪似的眼眸,晶莹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流淌在她海棠花似的小脸上,似一只只无形的毒针扎在他的心口上,她的手戳着自己胸口,声音哽咽而又凄冷,又带着癫恨之色,
”如今我这里只剩一个黑洞,日日淌血,血肉模糊,痛不欲生……!你告诉我,如何放下!!!怎么放下!!!你告诉我怎么放下!!!!???”
几个闻声赶来的弟子夜跑进来雪竹林之中,又几个年长些的弟子认出了漫相思,不由失声叫道,
“那……那不是相思小师妹!她怎么会在这里?!”
“闭嘴!你给我看清楚!她早不是咱们的师妹!那分明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