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忆了?”涂山祈夜冰冷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云雾缭绕的眸子阴情难测的在她小脸上来回巡视,
“嗯……”她怔怔点了下头,不舒适的想要挪开下巴,却发现竟然无法挪动分毫。
“也不记得我是谁?”无视她眸中的讶异,涂山祈夜自顾自的问道。
见她依旧满脸茫然的摇了摇头,涂山祈夜目光不由闪过一抹失落,他缓缓松开她下巴上的冰冷手指,神情有些不满,有些霸道,
:“你以前总爱叫我夜哥哥的……以后也这么叫我……”
“夜……哥……哥……”她下意识地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但是本能上有些抗拒这种亲昵的称呼,正思索着如何是好,忽而觉得额心一阵奇怪的温热,她微微抬起眼帘,才发现竟然那是涂山祈夜的薄唇。
“对,你以前就是这么喊我的……可真是让人怀念”他满意的勾了下唇,在她额心处又留恋了片刻,才缓缓挪开了唇。
杏婳儿身子微微一颤,僵僵站在原地,有些不可思议的蓦然抬头看向涂山祈夜,却正撞到他邪肆含笑的眸子,似早就在等她的反应一样,她脸颊一烫,呼吸不稳的朝着燕燕和彩玉那边瞄了一眼,竟见那两丫头低头偷偷笑着,似乎对这种举动早已司空见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和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正心思忐忑的站在原地胡思乱想,耳边便飘来他醇香如酒的声音,
“婳儿,外面春光明媚,我们一起种下的蒲兰花已经零零散散的开了,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
“啊……额,不!还是不要了!我头还有点晕,想再睡一会儿……”她下意识地连连摆手,身子往后瑟缩着,一脸抗拒的道,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很危险,很有压迫性的气息,让她不停的想要躲开。
涂山祈夜倒是也不恼,只是点了点头,语气淡淡的,唇角含笑,目光却是意味深长,
“好,那婳儿你好好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反正……我们来日方长……”
“呵呵,好,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呵呵~~”杏婳儿硬着头皮用力点着头笑道。
深夜。春风拂栏,重重叠叠的绮丽帷幔内,
杏婳儿睡得正香,
突然,不知怎么她忽然惊醒过来。她浑身冷汗的猛然坐了起来,心脏在胸口上剧烈跳动着,像是随时都会从胸口蹦出来。
她觉得头很痛,似乎什么在她身体里拼命拉扯着,混混沌沌的,很是难受。
她痛苦地伏在床上喘息着,紧紧按着胸口,冷汗涔涔而下,一张小脸惨白如纸。
怎么回事……好难受……怎么会这样……
“……看来你还不习惯这个身体,你要尽快适应……”
一个凉冰冰,飘飘渺渺的声音突而从房间一角突兀响起,她整个人一个激灵,猛地抬眸看去,便看见一个一身青衣,容颜清绝出尘的男子抱着手臂冷冷侧立在角落里,眼神刻薄而冰冷。
纵是如此,她却觉得他很亲切,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在很久很久以前。似乎是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可是在哪呢……想不起来……头很痛……
“……你是谁……唔……”她手心抵在太阳穴上,虚弱问道。
“不要回想过去,否则你的头会更难受”&esp;青衣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认识我?”
“我是你娘的一位故人”
“我娘……她们说我娘亲已经死了,是么?”
青衣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目光飘飘悠悠的道,
“尚未”
“可是他们说……我娘亲她已经……已经……”杏婳儿说着说着,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男人的目光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降妖司”青衣男人又冷冷吐了三个字。
“什么降妖司?”杏婳儿直坐起身字,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个青衣男子,目光焦急万分,这个男人还真是惜字如金,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
然而,青衣男人却已似没了耐心一般,青色的衣影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的闪烁了一下,转瞬之间便没了踪影。
只有一抹碧绿色的荧光如游丝一般袅袅漂浮过来,浸入她的眉心之间,闪过一抹碧光后,消失不见。
“哎~~你别走啊!!你别走!我还没有问完!!!!你别走!你回来啊!!!!!”
杏婳儿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又叫了一会儿,才确定那个绿衣男人是真的已经走了。她沮丧的坐在层层叠叠的金丝锦褥上,揉了揉眼睛,
咿,好像身体没有那么难受了……
刚刚……是自己在做梦么……还是自己的幻觉?
恰时,屋外,传来燕燕和彩玉的拍门声,只听燕燕清脆的嗓音在门外心急的叫道,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是啊,小姐,你没事吧,我们可以进去吗?”随之而来的,是彩玉温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