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龙无首,被幽禁的废太子又联络起了朝臣,妄图重新掌权。站在道?德的制高地,大肆叫嚷着,让席澈还回他们中原的皇子。
恰逢民间开始流传起一则宫中秘闻,说是崇安帝时期,现任国?师夜观天象,言废太子命格不佳,于?国?有碍。又遇上当?时的四?皇子异军突起,先帝为保中宫脸面,密而不发,后下决心废了先太子。
一时间,这道?言论?被再次提及,犹如一滴水滴入油锅,顷刻便?掀起巨浪。
怀揣着这份诡异的猜测,一时间,除了零星个别蹦哒的,倒也没?人再揪着纪黎的身份不放。
婚事嫁娶与国?家大事,他们还是分的清的。
两地的百姓仿佛也觉察到了点儿不寻常的味道?,各自噤了声?,关起门来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只不过废太子还没?来得及春风得意,就被他的好皇叔一包毒药了结了性命——那是席澈安排在他身边的人。
自谢允丞被扣后,谢怀秋便?有些惶惶不可终日,他与谢允丞合作了这些日子,深知对方?的本事,是十个自己也争不过的。
他在皇室虽是混日子的纨绔子弟,为人也说不上多?么正派,可却是最会察言观色的。
生母早逝不受宠,若不是先帝活下来的兄弟数量稀少,他又醉心于?玩乐,怕是也活不到如今。
这样的人,他心底有一杆自己的称——京都败势已定,索性还不如自己先递上一份投名状,保得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谢允御历经双亲的死亡,又被谢允丞打压了那么些日子,内里本就虚弱非常,如今,只一次大剂量,便?被自己的亲叔叔送上了西天。
新登上皇位的是谢允丞与谢允御的兄弟,近些年来一直被压在两者的光环下,性格怯懦。
被大臣们临时推上帝位时,畏畏缩缩的可笑模样,令远在行军途中的席澈都有所耳闻。等他两日后到了地方?,这人一见?他,竟连抵抗的勇气也生不出?丝毫,直接归降了。
……
纪黎得到消息时,已是几日之后,徐则栩正好也联系上了她。
先前告别后,表哥便?一直在外游历,一路帮她打听些消息,边观察着不同的民生景象。
如今破天荒地递了信过来,竟是要去西凉了!
纪黎细细浏览着信件,席澈便?又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身后揽了上来,“在干嘛?”京都平定后,那些人彻底没?了话说。
席澈与一事无成的草包先王不同,上一批仗着资历自恃清高的臣子悄无声?息便?没?了影子,剩下的这批人权衡过后,到底歇了力气。
纪黎看他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心里莫名生出?来点儿罪恶感,犹豫了下,凑上去在他唇角亲了亲,“想你呢。”她甚少这么直白地表达想念与情意,倒惹得席澈愣了两下。
席澈出?手处理的这些人,皆是先前妄图浑水摸鱼,视百姓如草芥的奸臣之流。
但诸事繁忙,仍免不得被误解。
两人默契地没?有提及此事。
少年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手按在纪黎的后脑勺,压着她肆意轻薄了一番,半晌舔了舔唇角,小声?道?:“下次姐姐想要安慰我,直接这么做就好。”
纪黎:“……”登徒子。
但…就算她知道?席澈是故意装乖卖弱,也实在硬不下心肠。
天色堪堪擦黑,宫人按着吩咐,将简易的服侍送了上来。
席澈如今是皇帝,这个位置天生便?带有掠夺的意味。
但他在最大限度地给予了她想要的自由,给她更多?可选择的余地。
上次关于?女子军的话题纪黎只是试探性地提了提,过后她便?把这件事搁置了下来。
毕竟…如今的北狄,关于?她的争议已经足够多?了。
席澈虽有足够的能?力能?够压下这些,无论?是练兵还是嫁娶,都以一己之力平定波澜,可她不能?不为他考虑一二。
纪黎换好衣服,出?来喊他,“明日难得休沐,我们一同出?去逛逛可好?”或许,她也该试着多?多?表达自己的心意,具化成行动?。
席澈望着心上人脸上的笑,到底把临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两人独处的珍贵时间,还是不要让这些什劳子奏折来打搅的好。
他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隔日醒来时也没?什么事,席澈勤勉了这么些日子,难得赖了回床,巳时才起。
正值盛春之景,北狄历经休养,草原焕发出?勃勃生机,就连主?街道?也多?出?几丝鼓乐喧天的喜色。
百姓大多?上了街,巡街的侍卫遍布满城,热闹非凡。
席澈身份特殊,两人便?换上了昨日傍晚送来的衣裳,戴上了纪黎从?别处淘来的精巧面具,一起走上了街。
长街上肩摩袂接,熙来攘往的,年轻的男男女女偷偷牵着手,时不时相视一笑。
热闹街景中,两人戴着面具,虽偶有人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