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嘬叽鬼眼中竟都是些神魔乱舞,与那些个吐着舌头的“邪祟”村民恶斗在一起,心中虽也惊怕,但洞外有着这些个汉子,自己的胆子也大了几分,况且有这能降魔伏妖的郭道长,更是平添了几分胆气。嘬叽鬼躲在洞口离那姓郭的道士不远,虽被那“嘿哈啊呀”叫的频频皱眉,但看着姓郭的道士身后众汉子肃穆以待,自己只得默默在心中暗骂一声“聒噪”以外,也说不得什么,毕竟这些个“恶鬼”确实为姓郭的道士所治。眼看着那姓郭的道士在众人面前“张牙舞爪”,口中“振振有词”,出尽了风头。忽有人问道:“顾大嫂不是下了令,不让杀了这些村民么,怎么道全兄将这些个村民将杀死了呢?”一旁有人回道:“这是道全兄施的仙法,不能以常理而论,你看着杀了人,实际上不一定杀了人呢。等道全兄施完了法,再做道理吧。”嘬叽鬼听得此言,暗暗记在心中,想到:“我说呢,这道士虽有些法力,但如此杀人忒也大胆,被人告了官司,就算砍头也够砍个十七八次了。”
正在洞口看的起劲,岂料那发了病的小媳妇李倩来了劲,径自向姓郭的道士跑去。众好汉皆看着姓郭的道士手舞足蹈的大发雄威,哪里会想到从自己阵营里会跑出个“邪祟”,出洞时的厮杀将孙家姐妹与这小媳妇李倩冲散,此时这小媳妇李倩从探出洞口的嘬叽鬼的头顶跳过,向姓郭的道士扑去。那小媳妇李倩跳过头顶之际,嘬叽鬼只闻得一阵恶臭飘过,原来那被裹脚布裹过的三寸金莲的鞋子已在地窨子中掉落,此时这臭脚丫子味顺着鼻子直冲天灵盖,真的要多带劲有多带劲,熏的嘬叽鬼两眼噙泪,久久不能睁眼。再睁眼时只见小媳妇李倩一把掐住了姓郭的道士,姓郭的道士吐着舌头像是要窒息了一般,突然伸指向锁骨下方一寸点去,那小媳妇李倩应声而倒,被探出洞口的嘬叽鬼从林立的大腿缝中看了个罄尽。再看那姓郭的道士摆脱了小媳妇李倩的纠缠后,揉了揉自己被掐的疼痛的脖子,挥起袍袖探出一粒粒黄豆,而之前的天神力士皆消失了个干净。
嘬叽鬼见状凝眉疑惑,不知何以如此,细想来方才闻了小媳妇李倩的脚臭味,竟然头脑一瞬间清晰了许多。嘬叽鬼寻思道:“难道这姓郭的道士不会什么法术,会的只不过是些幻术么,就像流利虫给自己讲的皮影戏一般,方才的天神鬼将皆是一些假象。”正思虑间,阵阵香气又迎风飘来,嘬叽鬼赶忙用衣袖捂了口鼻,想到:“方才就是闻了这香味,自己才觉得如云里雾里,头脑模糊,才看到了天尊降妖、阴司擒邪,这香味肯定有鬼。”再从腿缝里看那姓郭的道士时,那道士却只不过挥舞着袍袖从手里弹出一粒粒黄豆射向村民锁骨之下方寸间。
嘬叽鬼至此领悟到:“这牛鼻子原来只不过是打晕了这些个村民,而之前那些花里胡哨的不过是香气所致,说是香气本质上却是毒气,使人致幻只不过是显得这姓郭的自己法力无边而已。”正被这姓郭的道士所为不耻时,只听得一阵亮子油松燃烧的哔剥声。嘬叽鬼奇怪:“这群汉子不是没人点起火把么,怎么来的这烧灼之声。”看着众人像是入了迷一般看着姓郭的道士在那里跳来跳去,嘬叽鬼大着胆子将身子往洞外多探了几分,却见不远处已来了一彪人马,手持钢刀、一身甲胄,显然是官差无疑。吓得嘬叽鬼将身子挪进了洞里几分,只露了个头顶,把披了杂草的盖板向自己脖颈处拉了拉,只将视线露出地表而已。
嘬叽鬼不解这许多官差兵丁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这些个所谓英雄好汉在此处必定有甚勾当,说不定就跟这些个吃军饷的有着莫大关联。不知为何心中首先想到那小妹子孙婷,莫名为她担心,生怕那姓郭的道士“手舞足蹈”已罢,便是真的修罗炼狱尸身煞场就会来临一般。
嘬叽鬼焦急的叫喊着小妹子的名字,奈何就连那些个较远处的官差兵丁也同样痴痴的看着姓郭的道士,更何况身离咫尺隐匿在人丛中的较弱女娃,正焦急间瞥眼瞧见那些个村野“邪祟”将要玩完,嘬叽鬼竟奋不顾身的冲出了地窨子,在人群中左冲右突的找了起来。那些被郭姓道士的“勾魂舞姿”所痴迷的好汉们虽是呆若木鸡,但正因中毒颇深,被人妨碍了观望却也业火陡生。嘬叽鬼左边要推开阻了自己前路的胖大汉子,却被一巴掌拍了开来,嘬叽鬼气的骂骂咧咧,但却不敢还手,生怕唤醒此人,惹来飞来横祸一顿胖揍。右边要从两个长须汉子夹缝中穿行时,却被一脚踹了开去,嘬叽鬼也只好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往一边走去。好不容易找到瞪着郭姓道士“大杀四方”的小妹子孙婷,刚要拉动孙婷衣袖时,那小妹子孙婷忽的眉头一轩,厌恶之情溢于言表,眼看一巴掌就要拍到脸上,嘬叽鬼竭力一闪弯腰躲开。
那小妹子孙婷诘问:“小鬼,你干啥!”嘬叽鬼再看这小妹子时,原来她已恢复了神志,眼中有了神采。嘬叽鬼大叫一声:“哎呀不好!”透过小妹子孙婷耳鬓发丝,嘬叽鬼觑见一支利箭呼啸而至,直奔自己面门而来。
电光火石间,嘬叽鬼只想到:“我不能死,我还要开店设铺!”奋进全力将头往一边狠甩,堪堪避过飞驰而来的利箭,但仍被擦伤了耳廓。庆幸自己大难不死之际,仍不忘提醒小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