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下)铜奏 (第5/13页)

项,笨成这样,到底怎麽治理天g0ng?

「你是说,这些孩子都是陪嫁?」尧流有一瞬间ga0不清楚陪嫁跟陪葬的差别。

「是的。」这次回答的是夏独活,「夏冬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我们就在想,天帝陛下一定会满意。」

「所以也是你把他的眼珠拔出来?」

「这是冬仔一片孝心。」夏独活笑笑,不当回事。

「是你让他少了脚?」尧流皱起眉头,远处有雷声隆隆。

「这可不是我。」夏独活摇摇头,一脸无奈,「这是冬仔自己造成的。」

「你还让他连脏腑都不完整?」尧流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沸腾,很久没有这麽生气过。

「药方总需要药引子。」夏独活仍是那副表情,天地都不畏惧,「这也是冬仔乖。」

「就是你,让这些孩子连si去轮回的机会都没有?」尧流的喉间压抑着怒吼,他不是来吵架的,他也不想要吵,因为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用再多的怒气都没办法挽回,也不需要挽回。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发怒,怒的都快要让天雷直接打下来,虽然明白这个诡谲的夏独活从来没有被天罚地惩过。

夏冬感觉不太对,天帝的语气随着夏独活的回应越来越怒,他皱皱眉头,回头去看,模糊的视线里面只看见红se衣袍、一高一矮的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所有棺木内的囝仔魂魄没有一个敢靠近,纷纷黏到他身边,夏冬无法,只好一个一个低下脑袋温声安抚。

这里的孩子都是si在夏家的,没有千也有百,每个不是断手就是断脚,身上一定有残缺,生前也从来没有好好活过,没有被人疼惜过。

他拍了拍一个缺了半边脸颊的孩子,耳边已经隐约可以听见雷声,知道眼前的天帝确实已经发怒,就差没有爆发,只能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在对方衣角拉了两下,要尧流收一收情绪。

他们虽然愤怒,但是这都已经过去了,就算对着夏独活发怒也无济於事。

「夏冬……」尧流感觉自己衣角被扯了两下,回头去看,只看见红衣少年怀拥着一群残破的魂,正用自己看不清的双眼与自己对望。

半晌,夏冬摇摇头。

将落未落的天雷收了回去。

「还是冬仔识相。」夏独活笑笑,双手负在身後,缓缓踱步,跟着言命离开了这间石室,「天帝陛下,大喜之日,可别发怒啊。」

尧流看着眼前的棺木成群,突然有种冲动,想要在里面找出自己的r0u身。

原来,他当初,也是像这样吗?

被堆放在一起,没有人会来祭悼,甚至连名字也没有人知道。

他们是为什麽si?因为长的不合意、不够聪明、或是跟他一样,夏独活说该si,就是该si?

夏冬抱着一群孩子魂魄,跪坐在地上,左一个右一个,他们都不会说话,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拼命想往夏冬怀抱里钻,无奈夏冬自己也只是个单薄的少年,四个孩子魂魄在他身上已经是极限。

尧流摇摇头,不忍看下去,走向最近一个棺材打开来。

里面的屍首破烂,而且一个棺不只有一个囝仔,也就是说,这里所有的魂魄加起来,会是棺木的两三倍。

……棺木的数量就已经很惊人了,究竟得有多少孩子si在这里?

「夏冬,走吧。」尧流叹口气,望着天,本想说声苍天何在,但想一想还是算了,如今他自己就是天,已经没有什麽可以仰望,没有什麽可供跟随,他自己,就是最顶。

夏冬点了点头,支着拐杖起身,旁边的囝魂以为两人要丢下它们,急的要哭了。

「别哭、别哭。」尧流紧张起来,「鬼哭伤魂,别哭。」鬼哭伤魂、神哭伤人,人哭却只是伤神,真是不公平,这些si去的囝仔,连哭的权利都没有。

夏冬没有给天帝白眼,只是跟着安抚起孩子,无奈他还要撑着拐杖,只剩一只手。

夏冬轻轻拍了拍呢,不到丑时不会回来的。」

「这麽晚?」春秋一愣,心目中的天帝一直都是随便乱逃班的家伙,没有这麽认真的形象。

阿七轻笑两声,「大人的奏章都要看过两次,一些大项帐目也要亲自核对过,所以才这麽晚的。」

「那g嘛还翘班呢。」春秋摇摇头。

「您可以自己去问问啊。」阿七笑得开心,温和的嗓音让春秋有些羡慕,不由自主地碰上阿七的脖颈。

阿七眨眨眼,感受到脖颈上有小孩的掌心,也不闪不躲,只往那稍凉的掌心靠了靠。

「殿下,没事的。」

夜间的天界,温度稍低,阿七不知道哪里准备的外衣,一出g0ng门就往春秋身上披,一边替春秋理好外衣一面说着要穿暖才不受风寒什麽的话。

这些字句春秋都很陌生,在生之时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他最常听到的,还是那些人告诉他:「王家不奏曲。」然後大声嘲笑他的嗓子不l不类。

「到了。」阿七在他耳边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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