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江羽把手拿了出来,指尖沾上点污秽,她伸过去在刚才苏砚心擦手的纸巾上抹了几下。
另隻手忙着拍她后背,“别呛到,慢点吐。”
苏砚心吐完第一遍头耷在床边,难受的说不出来话,眼眶猩红还闪着泪光,缓过劲儿后,江羽用矿泉水给她漱漱嘴,又吐了次。
约莫等了有五分钟,见她趴着不动。
江羽才问:“好点了吗?”
苏砚心抬起头,嫌弃她:“你刚没擦手。”
“”
江羽抽了张干净纸巾在苏砚心嘴边抹了几下,扔进垃圾桶,然后起身把刚吐得东西一起兜走。
床上的人还在口齿不清地问:“你刚是不是没擦手……?”
“是不是?”
“你心虚了。”
“呜呜呜干嘛不讲话,你讨厌我。”
“……”
快走到浴室门口时,江羽回了下头,声音很轻,“不擦手,你才吐得快。”
大概真的是吐完就舒服了,等江羽清理完出来,苏砚心已经睡着,脸埋在枕头里,呼吸声很轻。
江羽走到床边站了会儿,弯下腰,扯开里面的被子给她盖住,顺手把扔在床上的几团纸捡走,扔进了垃圾桶。
刚直起腰,门铃响了。
前台来送葡萄糖,还贴心地告知其他解酒办法。
江羽道完谢,关上了门。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她边往里走边掏出来查看。
全是蒋小涵发来的。
【江羽姐,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你还有什么工作要交代吗,蓁蓁姐要睡了。】
隔了十分钟。
【姐!我刚回房间,看到我们这层有人被救护车拉走了,听说是脑袋被人砸了。】
【你说这不会跟刚才我们遇到的那个人有关吧。】
【姐,你一个人可以吗,需不需要支援?】
江羽读完,抬起头看了眼床上的人,回道:“不需要,你早点休息。”
小涵:【好吧,那你注意安全,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晚上不会睡太死的。】
江羽半信半疑:“好。”
回完,她收起手机,走到沙发旁坐下,仰着头,身体松散地贴着靠背。
过了会儿,意识到手里还攥着东西,她抬起胳膊把葡萄糖放一旁的柜子上。
几秒钟后,又伸手拿了过来,低头看起上面的使用说明。
不是第一次照顾喝醉的艺人,葡萄糖如何使用,她早就烂熟于心。
可能是因为这会儿还不困,想找点事做,才一遍遍看盒子背面的小字打发时间。
又或许是在掩饰什么。
直到把那几行字快要背下来,江羽才把盒子放回去,抬起了头,目光落到对面床上。
苏砚心睡得很熟,眉头不再皱着,想来已经没那么难受。
江羽别开脸,沉默地坐着。
离十一点还差五分钟,她胳膊动了下,拿起手机打开微博,有目的性地直接搜索本地公安的帐号,最新一条内容发布于刚刚,是跟粉丝道晚安。
往前浏览数十条,都不见重大警情通报。
江羽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把手机扔到一旁,仰起头靠着沙发,摘掉了眼镜,手指轻轻地揉眼窝。
她有预感,今晚大概会失眠,果不其然,刚躺平闭上眼睛,一些尘封许久的记忆跟放电影似的开始在脑子里闪过。
时间并不能让人忘记一切,反而会让有些东西在经年累月的发酵后,变得愈发刻骨铭心。
但值得庆幸的是,她回忆起这些时心境早已不复当年,反倒格外平静。
因为,不再期望得到什么。
·
翌日清晨。
苏砚心被“咣当”一记闷响声给吵醒,宿醉醒来,头痛欲裂不说,身体也跟散架了一样酸疼。
她睁开眼睛,下意识往旁边瞥去,没有任何防备,对上了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打量。
苏砚心被吓得一激灵,蹭的坐起来,抱着被子警惕地问:“你是谁?”
“哦,是这样,我叫蒋小涵,昨晚在电梯口碰到你,你醉得神志不清,问什么都答不上来,我又不能把你扔那,就隻好给你开了间房住。”
蒋小涵说完捡起被她碰掉到地上的水杯,心虚地不敢去看坐在床上的人,她实在搞不懂江羽姐为什么做了好事,却不愿意留名。
“所以是你在照顾我?”苏砚心语气略带怀疑。
“啊,对。”蒋小涵眼神飘忽,拿起杯子去倒水。
苏砚心扭头望着她的背影,表情怔怔。
一些关于昨晚的零星片段陆陆续续在脑海中浮现,郑婕把她“卖”了,可救她并且一直照顾她的人明明是江羽。
眼前的人大概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