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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戛然而止。

楚召淮并未离开,仍站在那注视着他吗,只是覆面的干巾已取下,正握在手中。

姬恂穿过凌乱内室和他对视上,落在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中,心中骤然浮现一个念头。

楚召淮若是真的被赶走,恐怕这一生都不会再回头看一眼。

重新将干巾绑在口鼻,楚召淮走上前去,将愣怔的姬恂推到枕上,不知为何竟然笑了:“这几日陛下好声好气说人话,恐怕是憋疯了吧。”

姬恂:“……”

一年之内无法彻底改变一人的秉性,在姬恂知晓自己染上疫病后便沉着脸赶他离开,楚召淮就知晓这人本性并未彻底改变。

他只是懂得了克制。

姬恂见他未走,微微放松紧绷的身体,他嘴唇苍白,烧得浑身滚烫却还在笑:“方才你解下布巾,是准备走吗?”

“是。”楚召淮倒是没隐瞒,一边为他擦汗一边干脆道,“准备走到天边去。”

再也不为他回头。

姬恂又笑了,侧头躺在枕上阖上眼,声音逐渐微弱下来:“是吗?”

幸好叫住了他。

狂风暴雨将窗户吹得剧烈作响,雷声仍然在劈天劈地,震耳欲聋的声音却像是被隔绝在狭小的床幔之外。

耳畔唯有那道轻缓的呼吸声。

姬恂意识逐渐陷入昏沉中。

和其他发烧时的人不同,姬恂没有梦到有恶兽追逐,也没有遇到厉鬼索命,甚至没梦到尸骸遍地的战场。

梦中,王妃一袭单薄衣袍坐在湖边钓鱼。

那时的楚召淮眉眼间还带着稚气,一身华贵紫袍,头髮垂曳到地上,哼着小曲钓着鱼玩儿。

梦境中只能瞧见他的背影,视线微微走进。

似是脚步声惊到他,他疑惑地转身看来:“陛下?”

姬恂一怔。

明明在璟王府,他却唤自己陛下。

楚召淮歪着头好奇看他:“陛下要放我出去玩吗?”

姬恂下意识觉得不对,可梦境并无逻辑,他听到自己懒洋洋笑了声:“钓上鱼来了吗?”

楚召淮耷拉下脑袋,不高兴地甩了甩鱼竿:“我怀疑这鱼塘并没有鱼,一个月都没上钩一条。”

姬恂笑了,居高临下抚摸他的脸,淡淡道:“继续钓,钓上来才能出去。”

楚召淮隻好继续抛饵。

姬恂坐在他跟前,手缓缓往下一勾。

叮当一阵脆响,一根纯金打造出的铁链落在指尖,另一头连着楚召淮的脚踝,“唔”了声微微一抬。

楚召淮说:“你干什么?”

“外面危险。”姬恂掐着楚召淮的下巴,像是在逗一隻鸟雀,笑着道,“我是为了保护你。”

楚召淮安安分分将下巴抵在他掌心,温顺又乖巧:“我知道。”

姬恂凑上前去亲吻他的眉心:“乖一点。”

楚召淮似乎觉得他很奇怪:“我很乖,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毕竟……”

姬恂手一顿。

楚召淮转瞬化为一隻被关在金笼锁住脚踝的金丝雀,只有熟悉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我只是陛下笼中的一隻鸟雀。”

鸟雀会温驯地顺从,会愚蠢地听信一句根本无望的话,会让他的掌控欲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姬恂愣怔看着。

但,爱并非是独占,也不能和掌控欲等同。

金丝雀在金笼中叽叽喳喳,没人能听懂他的反抗,直到它彻底无言,扑扇着已不能飞向天空的翅膀。

一头撞在金笼上,血将整个视线染红。

姬恂倏地睁开眼,呢喃道:“召淮……”

耳畔似乎还残留着翅膀扇动的细微动静,楚召淮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却是咬牙切齿的。

“别说了。”

姬恂浑浑噩噩,视线朦胧,隻觉得口中泛着苦,似乎是喝过药。

楚召淮、商陆和那位随后赶过来的太医院许太医商量了一夜的方子。

——白神医研製出来的药方中有一味药姬恂不能吃,刚才喝过后没过两刻便全都吐了出来,浑身烧得更加滚烫,病情更加严重。

新的药熬好端来,刚喂下去,姬恂神智昏沉,低声梦呓着什么。

许太医刚刚出去,内室一片死寂,留下的两人将陛下的胡话听得一清二楚。

楚召淮人都懵了。

姬恂昏迷时没有被理智控制情绪,根本将“克制”二字抛去九霄云外,几乎将所有本能全都吐露出。

商陆捧着药碗左看右看,听着越来越离谱的话,眼瞳微微颤着,满脸写着“你们断袖真会玩”。

听着姬恂还在梦呓,楚召淮没忍住捂住他的嘴,咬牙道:“别说了……”

姬恂身躯滚烫,似乎嗅到熟悉的气息,宽大的手猛地按住楚召淮的手背,侧着头熟练地在他掌心亲了一下。

楚召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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