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金佑安快步走了过去,一边拧眉一边低声说着,“我得提前走了,情况有变。”
“嗯,我知道,所以赶紧的给你送东西来了。”金竹说着,接过林叔恭敬双手呈递过来的盒子,“来,拿着!”
金佑安接过,疑惑,“这是什么?”
“这是我个人的所有的财产,就放你那里啦,我之前不是有给你我的印章吗?你拿着我的印章,去我名下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调动银两和需要的东西。”金竹笑眯眯的说着。
金佑安一呆。灿灿名下的所有东西??
金竹又拍了拍盒子,一脸感慨,“你要努力哦。别辜负了我给你的这些东西。”
金佑安无奈,“灿灿,你之前已经给了很多了。”
“没事,钱财嘛,有来有去才算是钱财!”金竹嘿嘿一笑。
然后又打开了箱子,厚厚叠叠的契约账册最上面是一张约书。
金佑安定睛一看,那是六年前他进入金家后签下的约书。
“现在你已经不是金佑安了。所以,这张也不用了。”金竹说着,拿出约书,慢慢的折叠,然后在身后银子递过来的火折子上点燃。
金佑安看着,有些怔然,也有些不安,他看着金竹,低声说着,“不必烧掉。”
“那怎么行?”金竹说着,看着那约书慢慢的燃烧成了灰烬,嘴角慢慢的弯起,看向金佑安,“以后,你便是唐远之了。”
“也是唐佑安。”蓝白色袍服的眉眼俊美的少年,一脸清冷,黑色的眼眸却是沉淀的柔和。
金竹看着眼前的少年——唐远之,咧嘴一笑,拍了拍唐远之的手臂,“嗯,对,也是唐佑安。”
说罢,金竹后退了两步,扬手,“好了,去吧。加油!”
恰好此时唐七来急急的催促了。
唐远之深深的看了眼金竹,慢慢点头,后退两步,转身大步欲行。
忽然,身后金竹的声音响起,“唐远之!”
唐远之转身——
就见那青白色袍服的青年深深的躬身,拱手。
“愿君今日起行,从此坦途无忧。”
唐远之怔然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躬身,拱手,回礼,“君亦是。”
唐远之说罢,再次看了还在躬身拱手的金竹一眼,转身大步而行。
金竹慢慢的直起身,看着那蓝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远,眼前开始模糊了起来。
再见了,小孩。
连雨不知春去, 一晴方觉夏深。
又是一年艳阳月,金陵七月,夏日总是闷热。
金银馆中, 昔日冷清的门庭, 如今却是热闹得很。
如今金陵城中, 人人都知金银馆,那是一年只出七套头面的金银馆,一月只出七件首饰的地方, 若无提前预定,即便捧着千两黄金来,你也别想买到一颗珍珠。
此时金银馆中的热闹,却是因为这几日正是七套头面中, 两套头面出馆的日子, 前来的都是提前预定的世家管事们,当然, 其中也有趁此来看看能不能捞点别的东西, 比如说小荷包也行啊。
“哎呦!就给我一个!一个!老金啊!当年我可是帮了你不少啊,你你你总得给我个面子吧!”一管事扒拉着金家管事怎么都不放, 唾沫横飞的唠唠个不停。
金家管事满脸都是汗,愁苦不已,“哎呦!就当是我求你了,赵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位, 睿亲王府,那位, 宋家的,那边那位, 福王府的!你你你倒是说说,我要怎么给你面子啊?!况且,人家都是提前定好的!你们家的,在十二月呢!”
“就一个荷包也行啊!哎呀!还不是唐家那位郎君,这个月要参加宫宴,拜托拜托,我家二夫人说了,哪怕是一个荷包也行!只要是你们金家出来的!唐家那位郎君,就会多看两眼!”
金家管事哭笑不得,摊开双手,一脸无奈,“那也得我这里有啊!”
……
楼下这般热闹,金银馆的二楼,书房模样的阁楼里,身形挺拔修长的青年,一身墨绿色的袍服,乌黑的发丝束着白色玉冠,站在阁楼的窗前,背负双手,静默的站着。
身后是一黑衣人,跪地,恭敬的禀报着:“……明州那边已经可以确定,定然是苏家和海寇有所联系,不过,这四年来,海寇忽然减少了很多,苏家那边好像折了不少人。”
“你说好像?”突兀的,青年缓慢开口,清冷好听的声音冷静,但透着一丝冷厉。
“是属下无能,其他信息还没有找到。目前已经锁定桃花岛,桃花岛上的花族,似乎颇有来历。”
“查。查仔细。查清楚,苏家和海寇勾结的证据必须是明确的,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含糊不清。”
“是!”
“南境明州,济州的盐帮最近怎么样了?”青年转身,一张脸俊美无暇,最吸引人的是那双黑色的眼眸,深邃暗沉。
跪在下头的黑衣人不敢直视,心头发寒,背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