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离开豊市后,他们是最清楚一中学生以及三班的人是如何在背后议论,更甚者当面对她进行言语羞辱。果然伤口不在自己身上,永远不会感同身受。
“对,我没事。”她重复了几遍我没事,似在自嘲,“原本打算听你们说句道歉的话,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了,现在看来,不心软才能走得长久。”
她故意拿出手机放在耳边:“周秘书,听到了吗?”
电话里的人究竟说了什么俞飞和关智斌两人听不见,周秘书三个字已让他们无法平静。关智斌想夺走手机,南佳利落挂了电话放进衣兜。
“南佳!”俞飞怒不可遏,“你设计我们?!”
“不是设计,是回敬当初你们只顾自己,欺骗我也欺骗他的事。”
这些年关智斌也好,俞飞也罢,他们和北野高中时关系很好,多少人称他们几人关系堪比铁三角。后来随着路老爷子介入,他们没有办法,更存着为自己家人的私心,对北野和南佳都选择隐瞒了一些事。南佳他们多年未见不曾想她竟会回来找他们,至于北野,去了国外后和他们联系相对没那么频繁了,回国后和他们虽有聚,但到底找不回从前相处时的自在随性。
他们肩上挑着来自家庭的责任,公司的发展。面对北野却越发尴尬,似乎说多了显得利用过去关系套近乎,说少了又怕将这份对别人而言一辈子可能都攀附不上的关系斩断,左右为难,不尴不尬地相处和聚会。
后来他们两人渐渐不怎么主动去约北野出来,身份有别了,潜意识里给自己上了一道枷锁。如今南佳再提前尘往事,于他们两人而言这是打破目前平衡关系的存在,一颗石子丢进江河很快沉入海底,但满满一袋扔进江河里会激起千层浪。他们只想保持这份平衡,不希望任何人打破。
看着他们神色各异的脸,南佳轻轻摇头,将手机通话记录调给他们看,“不打自招说的应该就是你们吧?”
关智斌看着手机通话记录,压根没有周贤的名字,显然刚才是故意诓骗。他和俞飞被当猴耍,气急之下端起咖啡泼向她。
俞飞余光瞥见动静再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关智斌冲动所做的事。
动静很快引起店内其他人注意,端盘的服务生犹豫要不要过来询问。
南佳转眸看向窗外,那辆车静静停放在停车点。过程不重要,她要的目的达到了。白色风衣上大面积咖啡渍,衬得她分外狼狈。
她没有怪他们任何一人,拎包去点单区找服务生要了湿巾擦拭,白色的衣服无论再怎么擦,污渍仍会存在,面积也会扩大。
关智斌看她仿若没事推开店门离开,想追出去问她到底要做什么,俞飞伸手拦住他,“还嫌事情没闹大?”
“她到底什么意思?”关智斌烦躁坐下,“约我们出来说些有的没的,结果一句正事没提,出来露个脸?告诉我们她回来了?”
俞飞沉默不语,盯着车子驶离的方向眉头紧锁,“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不简单?”关智斌舔了下发干的唇,“她能掀起什么风浪?要掀风浪早掀了,用得着十多年了才出现?”
“时间不是问题,一盘报复的棋总归要做得尽善尽美才能在最后那一刻看所有人摇尾乞怜。”俞飞垂眸忆起南佳被泼咖啡时嘴角若隐若现的笑容,“她不一样了。”
“不一样?”关智斌越听越糊涂,俞飞像是在同他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本来他下午还有事,被俞飞一通电话叫来,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没想到是来见一位故友,甚至他和南佳的关系都不能称为“友”。
“难不成整容了?”关智斌懒得再猜,“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谁有时间陪她玩躲猫猫游戏,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以后要是她再来找你,你别叫我了。”
南佳并未着急回公寓换一身干净衣服,身上这件白色风衣是她衣柜里唯一显眼的颜色,还是当初公司举办活动要求全体员工穿黑与白搭配,他们组长要求每人买白色,原本随手换的一件没承想反倒办成了一件事。
童语给她打了电话说去酒店的路上了,南佳下一个要前往的目的地就是附近安装玻璃的店。
房东大婶说玻璃是在住处附近的玻璃店安装,叫小方玻璃定制店。
周围可以定制玻璃的店铺有很多,一条街都是定制商铺,各类商品都有。南佳注意小方玻璃定制店在前面,她没打算去找那家,站原地待了会儿,装作打电话的样子,眼神却落在附近几家玻璃店细心打量。
小方玻璃店要比另外三家生意更好些,老板将架子摆在外面埋头忙碌,对比之下另外三家则空闲得多。几家店店面并不是挨在一起,另外三家刚好在对面,门前闲着的人凑在一起聊天,视线时不时抛向小方玻璃店,看架势聊的话题大概和小方家有关。
南佳把电话放进衣兜往对面去。几人看到她过去自觉散开。三家店她都进去看了几眼,唯有正对小方玻璃店的老张定制店里有同款玻璃。
“你好,请问有这款型号吗?”南佳将手机拍摄下的型号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