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因为被威胁。”
话题聊得略微生硬, 齐羽昂看出她不太想回答一些无聊的话题, 低头玩手机不说, 回答问题足够精简。北总在后面和他们隔了一段距离。好不容易能和北总出来工作,机会实在太难得。上午听经理说北总今日要去新城区了解开发事宜,当时他以为听错了,毕竟晟宣旗下投资的产业数不胜数,北总几乎不怎么实地考察,都交给信得过的人处理, 等众人把材料汇总归纳后, 在会议上听汇报。
既是机会难得, 自然是要好好表现。反正跟在后面大约是听不清他们聊的内容, 那就聊聊其他话题装作在讨论图纸忙工作的样子,在领导面前留下好印象。
齐羽昂小九九算得很好,唯一变故是身旁领路的女人,好似木桩似的不管他是开玩笑或是正经问话,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他就是再话痨,碰到不解风情的女人,渐渐也没了热聊的心情。
“南佳小姐,这图纸你还是自己拿吧,我就不给你添乱了。”齐羽昂将图纸递回。
南佳回复完信息,将手机放回口袋,盯着面前图纸,迟迟未接,再看男人逐渐不耐烦的神情,她淡声揭穿某人刚才殷勤的嘴脸:“不打算表现了?”
“什么?”齐羽昂反应过来,顾忌后方领导,压低声警告,“你别乱说!我看你一直往前走,到现在也没带我们到地方,别是知道我们按时给钱,故意拖延时间。”
话说得直白又难听,南佳不以为意,将图纸拿在手中,停下脚步不走了:“你说我要是告诉你们领导,你刚才和我一起讨论最多的不是正事而是废话,你说会不会当场开除你?”
齐羽昂下意识向后方瞥一眼:“你要敢胡说我跟你没完!”
周贤最先走来,见他们二人对立而站不走了,身为秘书理应问询:“怎么了?”
“齐组长……”
她话未说完,身旁之人急不可耐抢过话茬唯恐她说了不利于他的话,“我在问南佳小姐怎么还没到地方,毕竟我们也是花钱请人办事。”
“你确定?”南佳当面拆台,“可你不是问了我许多其他事?”
“什么事?”北野缓步走来,目光微凛落在齐羽昂身上。
领导气场太强,齐羽昂慌了神,一时找不到对策,这会儿他自己成了木桩子,杵在那儿成了哑巴。
见好就收,南佳理解打工人辛苦,更理解齐羽昂想在北野面前表现实属正常,主动揽过话:“齐组长同我说这个项目他们组花费很多心力,希望可以做好。”
齐羽昂盯着她,满腹疑问快要溢于言表,又怕老板发现端倪,立刻点头应下:“北总,这次设计经理每天都盯着我们,大家都希望方案能施行成功。”
北野向他走近点,眼睑微垂注意男人带在身上的胸牌,设计部二组齐羽昂。他抬手轻轻扶正男人胸牌,“在晟宣要想走得长久,踏实肯干会出头,旁门左道容不下。”
齐羽昂感觉胸口隐隐传来刺痛,是识破的尴尬和极力找补后仍于事无补的慌乱。情急之下他忘了,所有踏入晟宣工作的人,只要进入那间办公大楼,就好像每人身上自行安装了监控,无论做什么都瞒不过面前为他扶正工作牌,轻描淡写说出一句敲打话的男人。
他不受控制吞咽,自己赶紧把工作牌重新调整好,回到身后工作组里,面对旁人眼神的询问,他仿若未见,低着头不肯再去找关注。
南佳注意到齐羽昂和北野接触后,顷刻转变。虽说距离近,但北野同他说话时声线微低,听不清具体内容。不过应该不会是工作以外的事,加上齐羽昂微妙的变化,想来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十年多的时间,经济在发展,周围环境在改变,过去认识的朋友也不再和“过去”有关联。
他变了,而她亦是。
只是在这双向变化里,她能不能重新认识他,似乎成了问号。
前行的路诡谲莫辨,但留给她的退路十年前就断了。
南佳敛下所有思绪,向他伸手。
北野盯着面前旁若无人伸过来的手,注意到她的掌心布满了老茧,可见这些年她的生活状况并不好。他迅速收回打量的目光看向不远处,对她伸手的行为淡淡回应:“什么意思?”
“领你们到目的地的跑路费。”南佳动了下伸出去的手,不过这次却是转向周贤要,“差点忘了,应该找周秘书要。”
周贤偷瞄了眼自家上司,他惯是会看眼色,这会儿不回答才是上上良策。
她慢慢收回手,抿唇:“好吧,就当运动了。”
她突然又不要钱了,仿佛刚才伸手要钱的人不是她,跟在后面的小组成员彼此相视一眼,对她一分钟一个样的行为表示不解。
北野给周贤使了个眼神,接过红钞递给她。
既然他愿意给,南佳没必要拒绝,要去拿时,到手的红钞像长了腿从她指尖划过,好似在逗弄她。
“既然北总不想给就算了。”南佳略微点了下头算作告别。
“到了吗?”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