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呈走出书房,季凡灵刚好把书掀开,乌黑的眼珠侧过去,看着他拿着手机,换鞋,出门。
女孩眨了下眼。
大晚上的,傅应呈出去干什么?
他去哪了?
算了,他进出自己家,跟她有什么关系。
……
他去哪为什么不跟她说?
季凡灵心不在焉,嘴上嘚吧嘚吧念经,一句话都没往脑子里进。
过了几分钟,她丢开书,抓起手机想给傅应呈发消息。
手机刚打开,门就开了,傅应呈进家,季凡灵立马把手机丢到一边,嘴里装作念念有词:“覆压三百余里……你去哪了?”
“下楼拿药。”傅应呈说。
“你头还在痛啊?”季凡灵蹙眉。
傅应呈没搭话,去洗了个手,走过来将药递到她面前:“给你的。”
季凡灵疑惑地看他:“我没病啊?”
“喷雾,”傅应呈垂着眼,比了个手势,“喷在手腕上,止痛清淤。”
这他妈的。
也太小题大做了。
女孩噗嗤一声笑了:“别上药了,赶紧打120把我拉去抢救吧……”她的笑意碰上傅应呈的目光,弯起的唇角凝固了。
“……啊,你认真的?”她迟疑道。
“会用么,”傅应呈语气很淡,伸手拆开包装,上下晃了晃喷雾,蹲下来,左手掌心伸出来。
似乎是,想拉着她的手,帮她上药的意思。
季凡灵腾的坐直了,一把将药夺过去,不自然道:“当然会,我有什么不会的。”
傅应呈抬眼和她对视,眼瞳幽漆如深潭。
他蹲在她面前,身形依然高大,身躯投下的影子隐隐将她笼住大半。
女孩手指蜷了下,干巴巴道:“我在你眼里就什么都不能干?”
“不是。”
傅应呈睫毛低了低,喉结很轻地滚了一遭:“……是想跟你道歉。”
季凡灵心尖突地跳了下。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她当做一个很娇贵的东西一样对待。
她吸了口气,张了张嘴,看向旁边:“犯不着,我知道你当时是……”担心我。
三个字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季凡灵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是……”在意我。
更恶心了。
季凡灵:“我知道你是……你是……”她看着傅应呈的眼睛,有点说不出话来。
男人终于被她吞吞吐吐地搞没耐心了,眉心微蹙:“我什么?”
季凡灵放弃了,绷着眼皮道:“你是在影响我背书。”
傅应呈:“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太阳?”
季凡灵牙根紧了:“……不是,你特么成天在家偷听我说话?”
傅应呈定定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心情好了一点,唇角勾了下,把药瓶递到她手里,站起身。
季凡灵攥着药瓶,仰头看他,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等他回了书房以后,季凡灵缩回脑袋,打量着手里的药瓶,晃了晃,胡乱在手腕上喷了两下,然后又开始盯着药瓶发呆。
过了会,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抓起笔,一笔一划地在药瓶上写名字。
然后,翘着唇角。
偷偷地,描了一遍又一遍。
临到期末,季凡灵作业多得要命,每天都有写不完的卷子,她又决心把刚开学没写的作业全部补完。
日子在成堆的题目中一晃而过。
直到学校食堂里开始挂上红色的彩带,她才意识到2023年都快结束了。
元旦三天假的最后一天,苏凌青约着说要一起吃顿饭,地方还在上次的那个低调隐蔽的私人会所。
傅应呈和季凡灵到的时候,屋子里几人正喝着茶说说笑笑。
这群人明显各个都身价不菲,不一定在一个圈子但在一个阶级,或站或坐,姿态放松随意,互相开开玩笑。
除了之前一起打过麻将的关婧、熊庄、沈枝,还有两个没见过的男人。
苏凌青明显是圈子里的粘合剂,他跟每个人都熟,尤其是他能跟傅应呈这种工作狂说得上话,除了他没谁能把傅应呈约出来。
苏凌青斜倚在沙发上,转头看见他俩,立刻站起身:“灵妹妹,好久不见啊。怕影响你学习,我都好久没去找你玩儿了。”
季凡灵揣着兜走在前面,闻言抬头:“不影响啊。”
“害,我也想着就算学习也不能不吃饭吧,”苏凌青笑吟吟,“可惜有人觉得影响呢。”
女孩身后的傅应呈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