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雪不服气,认为自己的答案也是对的。抬头,见冯昭仪笑颜如花的瞥了自己一眼,得意中带着轻视之色。虽然知道她针对的是已经死去的尹淑妃,但心口仍旧堵了一口气。
“妹妹聪明,那我给妹妹出一个如何?”贝雪有意想为难她。
冯昭仪掩面“咯咯”笑了起来,那眼神好像再说“好啊,你放马过来吧。”
“好久不动,忽然一动,上面在动,下面在痛,打一活动。”这个谜面曾经将贝雪难住,所以她脱口而出。可话音刚落,四座皆惊,大伙都用好奇的目光,审视着她。
贝雪有些窘然,这才意识到他们大概是想歪了,但表面上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做出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冯昭仪涨红了脸,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难住了她,贝雪高兴,脆声道:“大家知道是什么吗?”
一会的功夫赫内史高声问:“淑妃娘娘,谜底是钓鱼吗?”
贝雪嫣然一笑,称赞道:“不错,正是钓鱼。”大家细一琢磨还真是钓鱼,都有些为自己刚才的歪想面热。
皇上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赫内史说道:“爱卿脑子真快,不如你也出一个吧。”
得到皇帝赞赏,赫内史心下高兴,信手拈来一谜“月亮走,我也走,打一成语。”
旁边一直观望的右相,突然不加思索的沉声道:“亦步亦趋”
皇上立即反驳:“不对。是上行下效。”
于是二人一齐看向赫内史。一边是贵为九五之尊地当朝皇上。一边是大权在握地顶头右相。这倒叫赫内史左右为难了。
见他吱唔。皇上不悦。催道:“谜底到底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右相盯着他面色一肃。“是啊。快说谜底。”
官场中。正道。邪道。中庸之道。看当官地自己怎么理解。愿意去走哪条。赫内史事故圆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唯图自保。现在朝中右相势力最大。他便依附其下。
谁都看得出皇上和右相明着猜谜。实则暗中较劲。刚才还热闹地万菊园。此刻就像烈火突然被冷水浇灭。刷地安静下来。渐渐有了一丝剑拔弩张地味道。
若知道皇上和右相会一起对他的谜面感兴趣,赫内史定然不会答应出题。他整个人定在那里,头上豆大的汗珠纷纷滚落,连肠子都悔青了。
看着他怆惶无措,摇摆不定的样子,皇上的脸色越加难看,他的声音有些压抑“众位爱卿觉得哪个才是正确的谜底?”凛冽的目光一一在众大臣的脸上扫过,所到之处,都无一例外的默默的垂下头来。
南翔摆明了要他们表出自己的立场,众大臣是谁都得罪不起,吱唔道:“呃,上行下效,亦步亦趋,似乎都不错。臣等愚钝,这个还是赫内史最清楚!”
这帮老狐狸,没说出个子午卯酉,又把球踢给了赫内史。
其实右相的“亦步亦趋”看起来好像很贴切,只是月亮在天上,人在地上,他把上下丢掉了。所以上行下效是对的,而这些个大臣心跟明镜似的,却故意含糊不清,居然没有人敢说皇上是对的。
见这事不好收场,也不能看着皇上下不来台,贝雪深吸了一口气,起身道:“皇上和右相是站在不同的角度来解这个谜面,答的都对。但本宫认为‘月亮走,我也走’皇上的上行下效似乎更加贴切。”她瞟了赫内史一眼“这位大人,你说是不是?”
贝雪为皇上和右相解围的同时,又捎带着为赫内史解了围。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他连连点头。
南翔深深看了贝雪一眼,眸中有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虽然她驳了右相的面子,但右相并没生气,看她的眼神颇有欣慰之色,似乎对女儿的做法甚感满意。
看来他很爱自己的女儿啊!这若是换做旁人,恐怕他会记在心上,以后定给人家小鞋穿。
贝雪想罢只觉内心凄凉,看右相的面相不像大奸大恶之人,但看其做事却是锋芒毕露,不知收敛。是权利让他的人格膨胀?又或是以右相和国丈的身分倚老卖老?还是他真的有狼子野心?贝雪内心一惊,也许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吧。可怜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女儿已经死了呢!
见贝雪几句话,便四两拨千斤的将僵硬的场面化解,冯昭仪更是郁气难解,借题发挥道:“猜谜不好玩,听说姐姐唱歌好听,可惜我们没有福气听到,今天姐姐嗓子更胜从前,且又值这样喜庆的日子,不如高歌一曲如何?”
你们这里的歌我哪里会唱?她正欲推辞,南翔却来了精神,笑望着她赞成道:“这个提议好。”转头亲昵道:“爱妃,唱一曲助助兴。”其实南翔平时最钟爱的是冯昭仪,只是这场面,不得不冷落她,所以她好容易张口提议,便不好拒决了。
贝雪盯着他,用自己的眼神传递着信息,你好没良心,人家刚刚帮你解违,你竟和冯昭仪一起为难我。
南翔微眯双眼,假装没看到她的眼神,摆出一副不就唱首歌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皇帝发话,她不能抗旨,搜肠刮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