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这个位置之人还是我最亲近的朋友,无论立果出於什麽理由,我都无法接受这等结果,我要回去取回属於自己的东西。
我思虑之际,黑暗中冒出两名铠甲骑兵,他们位处高地、居高临下俯视着我们。
「你们是青冥族?」青冥族的衣饰颇具特se,以黑se为底配以其余se彩,绣样也不同中原的花卉鸟兽,我族自象形文字中设计出独树一帜的类文字图样,外人轻易即可辨别。
阿锦州除了青冥族少有人顾,更别说军中士兵,他们为何在此?隐隐戒备的是他们?
我还满怀疑惑,隐隐忽然拔剑疾风般冲向对方,他的动作极快,一眨眼他已跃上其中一人的马上,一剑刺穿那人後颈,一回身、剑一扫,另一人人头落地,二人连剑都没来得及拔便遭隐隐斩落马下。
不知是原有的伤让我x闷反胃、抑或见了此等血腥画面之故,我感到无力、坐倒在地。
「锦尘大人!」隐隐奔回,满面担忧,他剑法极好,没有染上半滴血,但我似乎嗅得到那gu作呕的血腥味。
「我没事。」深呼x1几口,好了些,道:「隐隐,我们得回去。」
隐隐摇头,道:「不能回去,阿锦州到处是巴夏士兵,你有伤,不可冒险。」
「巴夏?」
青冥族所居的阿锦州虽远离尘嚣,严格说来仍属巴夏国土,巴夏国与我们同样信仰苍穹大神,向来对我们颇为尊重也鲜少打扰,留给我们供奉神灵的净土,此番派出士兵有何目的?
「你为何要杀巴夏骑兵?」巴夏国和我们素无恩怨,方才隐隐直取对方x命未曾迟疑、果断狠绝,不似他的为人处事。
「我只是先发制人,包藏祸心的是他们,我找到你之後随即遇上几名巴夏兵,跟刚才一样,他们问了一句我们是否为青冥族人,接着拔刀相向,我杀人是为自保。」天寒地冻,隐隐不肯生火取暖应当是怕招来敌人。
巴夏国是冲青冥族而来,不论巴夏国目的为何,既已动手杀人,此事便不可能善了,阿锦州的族人尚不知情,万一巴夏国大刀阔斧、挥军攻打,青冥族毫无胜算。
「得把此事尽快告知朝云长老和族中同胞。」我站起,朝着马儿走去。
隐隐拉住我,冷冷道:「不能回去。」
「放开我,必须赶紧回阿锦州。」
隐隐还是没有松手,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失魂落魄道:「不能回去,再也不能。」
「此话何意?」隐隐这副黯然消魂的模样令人害怕,他一向强大,什麽能让他显露的软弱一面?阿锦州是否出事了?
隐隐没有回答,而是默默向我伸出了手,他要我去读取他内心的记忆,我开始惶惶不安,他连口都开不了的记忆,对我又会是怎样的打击?
口乾舌燥的我仍旧紧张地不由自主空咽,我真的害怕,但再害怕、我都不得不面对事实,我看见自己举起的手颤抖得厉害,我不敢退缩,怀揣着心惊胆颤、鼓足勇气牵住了隐隐的手。
这是我此生最恐惧窥探他人心语的一回,读心前,我似乎能猜出真相,可叹再多的推测、再多的心理准备也抵不过知晓大厦倾颓之际的万念俱灰。
巴夏大军攻入阿锦州,民宅毁损、神殿失火、生灵涂炭,鲜血染红澄澄h土,直冲云霄的黑烟覆盖了苍穹、遮挡了光明、抹去了希望,一夕间,古朴的青冥族部落沦为人间炼狱。
「我本想带你回神殿,邻近阿锦州时便见此景,我别无他法、只能带你逃离。」
巴夏大军成千上百,隐隐再厉害也做不到以一人之力对抗整支军队、拯救族人,他选择逃走同时承受着见si不救的道德谴责,若非因为带着我,他宁愿战si也绝不弃青冥族而走。
昨夜沾雪的阿锦州明明那般美丽、白日时男nv老幼欢喜迎接新年,一转眼、仅仅一转眼,什麽都没了,为什麽……到底为了什麽……?
我忽觉身t一空、脑中无法思考,一切那麽虚幻又真实得痛心疾首,我的家、我的亲友全都毁在那火海,突如其来的噩耗彻底击垮了我,除了傻傻呆坐着,竟不知自己还能如何……。
「此处尚不安全,我知道你很伤心,我和你一样绝望,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活下去、重要的是活下去。」隐隐b我理智得多,他一把将我扶起、扶上马背。
我忽而清醒,我坐在他身前,在他策马前抢过缰绳,说道:「我同意惜命,不过我绝不这样苟且偷生。」隐隐的坚强鼓舞着我、支撑着我,我没工夫哀伤,必须振作,身为青冥族的一员,岂能眼见族人无故受难而自顾逃命,遑论我还担着神殿大祭司之名。
「我说了现在不能回去,太危险。」
「不用回去,只要抓几个巴夏士兵。」家园已毁,我们无力回天,可或许仍有族人幸存,隐隐单单遥望一眼并不知阿锦州内况,当务之急是确认族人情况,屋宇倒了可以重建,没了亲人才是真正失去家园。
隐隐与我青梅竹马,我的心思他是最清楚的、无须多言,他道:「先找地方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