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谁能劝住他呢?
除了太太,谁劝都不好使。
可砚总也说了,谁都不能去打扰太太,临风也就没办法去找扶软求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砚总这样内耗。
就这么耗下去,不出问题才怪!
因为上一次停留的地方被扶软严令禁止,这一次临风挑了更隐蔽一点的位置,能让砚总看见太太的同时,又能不被太太发现。
今晚难得宁静,月上柳梢头,夜风也徐徐。
季大师正端着紫砂壶在庭院里喝茶,一旁是正在埋头写字的沈棣。
他的身边,已将放着厚厚的一叠字了。
因为他违背师命,偷偷跟着师姐去洲,回来后被季大师一通训斥,还罚他写一百遍师规。
也不知道写了多少遍,沈棣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小心地看了一眼正欣赏着皎皎月色的季大师,顿了顿,开口,“师父。”
“嗯?”季大师冷哼了一声。
“你以前也这么罚师姐吗?”沈棣小声的问道。
季大师睨了他一眼,下一秒抬腿就踹去。
沈棣被踹了个结实,揉了揉被踹的地方,嘟嘟囔囔了两句。
“上次你惹的麻烦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能不能消停点?”季大师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沈棣觉得委屈,“上次的事怎么能怪我呢?我也是受害者好吧,谁知道徐宁那个疯子会做出那种事来!”
说起这个,沈棣就摸了摸鼻子,“我也没想到师姐会去救我。”
见季大师皱着眉满脸愁容的样子,沈棣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就劝道,“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徐宁自己都害怕还逃出国了,你还担心什么?”
季大师叹了口气道,“徐家虽不如周家,但在南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接连被这么羞辱,难免会怀恨在心,俗话说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以后在外,还是收敛收敛锋芒。”
沈棣嘴上应着,心里却在想,师父肯定还不知道今晚发生的事儿吧,要是知道了,肯定得跳脚。
算了他还是不说吧,省得又罚他抄一百遍师规,那他今晚别想睡觉了。
:是不是心药出现了
第二天一早,沈棣去找扶软打八段锦的时候,见到前厅有客人拜访。
他好奇的张望了一眼,是徐夫人。
沈棣眉心跳了跳,加快步伐去找扶软。
扶软刚起床,和往常一样准备和沈棣一起打八段锦。
只是今早的沈棣,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好几个动作都做错了。
扶软踢了踢他问,“怎么回事?”
“没事。”他挠了挠头上的小卷毛。
“你一撒谎的时候就挠你的头发。”扶软直接拆穿他。
沈棣挠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知道瞒不过,就指了指前厅方向跟扶软说道,“徐夫人来了,估计是因为昨天的事来的。”
“我知道。”扶软语气闲适的回了一句。
“你知道?”沈棣有点错愕。
“她昨晚就来过了,我让师父帮我回绝了。”扶软做完八段锦最后一个动作,缓缓吐出积蓄在丹田的气,脸色红润了不少。
沈棣也迅速收起姿势,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她是来算账的?”
“不是。”扶软摇头,“她是来道歉的。”
沈棣更错愕了。
道歉?
还是登门道歉?
难不成徐家没落了?
不等沈棣追问,扶软就折身去了餐厅,吃阿姨早早就准备好的早餐。
尽管沈棣心里有疑虑,但还是好奇的跟了过去,一边胡乱往嘴巴里塞吃的,一边好奇的打量扶软。
可师姐始终不疾不徐的,叫人猜不透心思。
扶软吃饱喝足后,才回房间换了身衣服,这才不紧不慢的去了会客厅。
沈棣小小算了一下,那位徐夫人,已经在会客厅等了约莫三小时了。
耐心真好。
换做是他,铁定是做不到的。
徐夫人的确是个定力很足的人,即使被晾着三小时,也没有半分情绪,态度依旧温和。
“不好意思,让徐夫人久等了。”扶软客客气气地跟徐夫人道歉。
“是我冒昧来访,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徐夫人赶紧起身解释,“没打扰扶小姐吧?”
“没有。”扶软面色从容的看向徐夫人。
徐夫人也在打量扶软,虽然听闻过她的事,但两人却是第一次见面。
到是跟自家那远方表姐所描述的相差无几。
相貌清美,态度从容,是个端庄温婉的人。
以至于徐夫人无法把眼前这人,和用刀扎过徐宁的人联系到一起。
但真相就是如此。
她看不透眼前人,只能说明自己识人的能力不够。
“冒昧来拜访扶小姐,是想跟您亲自道歉的。”徐夫人态度很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