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量着他,他抬眸便直直的望进了她的眼里。
顷刻间他心中一闪而过某种让他心惊肉跳的光芒。
他按捺住心里的暗潮涌动问她,“为什么?”
扶软困惑,“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帮我?”陆砚臣执意要个答案。
扶软想了想答道,“我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刚嫁到陆家,不想让这些琐碎的事导致自己的境地太艰难。”
毕竟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陆砚臣眸色暗了暗,刚刚涌现的光有些明明灭灭,“下次别这样做了。”
自损一千伤敌八百,不值得。
他收起情绪准备起身,却被扶软叫住,“有烫伤膏吗?”
“有。”陆砚臣下意识的回道。
扶软起身示意他,“把衣服脱了。”
陆砚臣,“……”
他没行动而是说道,“我说了没事。”
“脱了。”扶软坚持。
陆砚臣看了看她,在她的双眸里妥协。
若是以前,他肯定要撩两句的,可这次他只是沉默的脱掉衣服,露出成熟男性精壮的上半身。
新婚当日她早见过他赤着上身的样子,知道他身材很好。
可那种匆匆一瞥和此刻近距离的观望,感觉完全不一样。
扶软感觉耳根子有点发热。
她克制的看向他的胸前,那里果然有一大片的被热水烫到的红痕。
她盯着看了两秒后,问他,“疼吗?”
如果说先前在雨夜里她为他撑伞那一刻,他的心曾经动摇过。
那此刻的动摇便犹如千军万马般,肆意又汹涌。
:为什么是我?
陆砚臣的双眸倏地炙热起来,连喉头都滚动着一股滚烫的情绪。
扶软没等到答案,只能默默地为他涂抹被烫伤的部位。
和他一样,她动作轻柔又仔细,神情也很专注。
背上可能是因为隔着外套的缘故,也有可能是茶水温度不高,没任何影响。
扶软确定每个被烫到的地方都抹上了烫伤膏,这才收起手里的药叮嘱陆砚臣,“这两天不能淋浴泡浴,只能擦拭,记得避开烫伤部位。”
“扶软。”陆砚臣突兀的叫了一声她的全名。
扶软浅浅应声,“嗯?”
“你刚说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是不是应该坦诚相待?”
扶软无声的看向他,等他问接下来的话。
陆砚臣双眼幽深的看着她,“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会嫁给我?”
这个问题有不少人问过扶软,她的回答不外乎那一句,那可是陆家。
一个陆字,贯穿了整个云州城近二十年的发展,是多少人高攀不上的豪门。
虽然陆砚臣这人混蛋了点儿,可嫁给他就能成为陆家四少奶奶,在泼天富贵加成下,他的那点混账根本不值一提了。
若不是侯成浩野心太大,这桩婚事也轮不到她头上。
可此刻面对陆砚臣的询问,扶软忽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为什么是我?”陆砚臣真诚发问,声音低沉如金石坠地,就想要一个答案。
扶软避开了他的视线,把手中的烫伤膏放回了医药箱里后,才不紧不慢开口,“你我都没得选择,不是吗?”
只一句话,就把陆砚臣打回了原形。
他心里有气,赌气的说了一句,“我去洗澡。”
“别淋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