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是郝婆婆起来后,才知道沈毅铭已经回来了的。
怪不得会有陌生的侍卫出现,看来他之前应该是跟着将军出去办差了,朝云这般一想,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这一日是九月初五,白日里勤勤恳恳的做完事情,又在郝婆婆的教导下烧了一下午的菜,傍晚朝云从郝婆婆手中领过月钱时候,惊讶发现自己这个月涨了半贯的月钱。
“看你做事勤勉,让婆子我轻松不少,我做主,给你涨了月钱。”郝婆婆有些不自在地解释了一句。
“多谢婆婆。”朝云急忙笑着给郝婆婆行礼,话语里都是诚挚的感激,让郝婆婆更不自在了。
这丫头,不记仇的么?郝婆婆忍不住心里嘀咕。
朝云倒不是不记仇,只是刚进府当小丫鬟的时候,可没少被管事的责打,其他粗使丫鬟也是如此——为奴为婢的,主子能责罚,上头的管事们也能责罚,挨骂算是轻的了,挨打也不是没有过。
而进了景逸园三月有余,除了那一次之外,不管她做得如何不好,郝婆婆都不曾再骂过她,平日里教导起来也是尽心尽力的,实际上,郝婆婆已经是很友善的人了。
何况,郝婆婆还给她涨了月钱。
她原先的月钱,也不过是九百文,如今一下子多了半贯,一年就能b之前多出来六两银子呢,可以让清云吃用的更好一些,笔墨也不用扣扣索索的节省了。
朝云真的很高兴。
又忙到深夜,朝云照例打了热水泡了身t,舒缓胀痛的手臂,如今三月过去,她已经适应了许多,手臂已经不会肿胀,但一天劳累下来,总还是有些酸疼的,热水泡一泡,会舒服很多。
洗漱完毕,朝云坐在床上,把这几个月攒的钱拿出来数了一遍,算算已经有六两银子了,朝云便笑弯了眉眼,清云明年的束修,已经攒够了呢。
本来不该动这些钱的,但是想想自己接下来每月能多半贯钱,就算是现在稍微用一些,年初书院开始前,也是攒得够的,朝云便动了给清云做新衣的心思。
半大的小子,吃得多长得快,之前朝云月钱少,只能让他尽量吃饱,不要亏了身t,衣物上便有些无能为力,只能在做衣服的时候,做的宽大一些,再留一些可以放下的余地,虽然可以穿得久,却总是不合身。
清云懂事,从不说什么,但是朝云偶然去书院时候,却也听到过别人议论清云,如今有了能力,朝云便不舍得让弟弟受那么大委屈了。
想到就做,怜惜
沈毅铭想得很好,然而第二日要早朝,早朝后,皇帝又留下了他,并吩咐了差事。
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也要出京十余日,沈毅铭不想去,沉默思索片刻,与皇帝道:“此事,微臣觉得兵部武库清吏司郎中去办,更合适些,若微臣去,有些越俎代庖。”
皇帝拒绝了他的提议,沈毅铭只能应下,让人收拾了行李,当日便出发。
他出府的时候,恰巧碰上了沈毅峰从外面回来,看到他之后,沈毅峰身子一抖,乖乖站在了旁边,恭敬叫道:“大哥。”
沈毅铭并不想理他,瞥了一眼,便翻身上马,沈毅峰眼珠子一转,抓住了一个侍卫:“大哥这是有公差要出京?大约要去几日?”
侍卫看了他一眼,冷淡道说了句“属下不知”,便也翻身上马,跟着沈毅铭走了。
沈毅峰等人走远了,忍不住“呸”了一声,骂道:“狗仗人势的j1annu,我呸。”
骂完了,沈毅峰却又y笑了起来,煞神走了,那个小美人儿,还不是任他玩弄,嘿,他可是看到了,侍卫们都带了g粮,怕是要几天才能回来呢。
他行事快一些,等那煞神回来,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嘿嘿……得yy笑一声,沈毅峰gg手指,叫过身边的长随,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长随脸上露出猥琐笑容,“爷您放心,这点小事,奴才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沈毅峰嘿嘿一笑,拍了拍长随肩膀:“这事情办好了,爷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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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侍卫一天后从家中回来,直接便来找朝云。
“朝云姑娘,东西我已经帮你送到了,这是你弟弟的回信。”把信递给朝云的时候,常侍卫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朝云姑娘,你识字啊?”
朝云有些黯然,隔了一会儿才抿唇笑了笑:“爹爹是私塾先生,活着的时候,曾给我启蒙过,我倒也略略认得几个字。”
常侍卫恍然,他就说,一般殷实人家的nv儿都不一定能读书的,何况朝云这样一个洒扫丫鬟。
因为戳到了别人伤心的地方,常侍卫有些不好意思,急忙道歉,朝云摇摇头,表示不在意:“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如今剩下的都是想念,倒也没那么难过了。”
寒风下,少nv眉眼微微弯起,带着温柔笑意,可她嘴上说着不在意,眼角却有些泛红,瞧着十分可怜。
父母双亡的一对小孩子,想要活着已经很艰难了,何况还要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