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对崔舒若的好。
若非崔舒若的家?人始终找不到,未能征得同意,否则他们早就让崔舒若入族谱了?。
能做到此种地步,即便崔成德想挑刺,也?清楚他们对待崔舒若只有好没有坏。尤其是和崔家?一比,崔家?是清贵,是百年世家?没错,可对她绝对说不上好。
崔成德沉默一瞬,他还是想劝她,于是继续道:“我记得你最喜欢甜食,尤其是单笼金乳酥,但你那时候年纪小,傅母怕你不消食,不许你多吃,每日只能用稚儿拳头大小的一个。有一回你听到下人说我们要回来,想留给我尝尝,背着?傅母把自己的单笼金乳酥都藏了?起来。
结果我们路上出了?差错,晚了?两日才回来,等你眼巴巴送到我手上时,前面攒的都已?经坏了?,急得你直哭。”
他回想的时候,面带笑意,好似在感怀妹妹对自己的依恋。
可崔舒若听在耳里,却替原主生出悲愤怨念。她几?乎可以想到一个从不被期待的小姑娘,是怎样?期待自己唯一的兄长,想要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留给他,可最后等来等去,东西坏了?不能吃了?,她该有多失望多难过?
坏掉后,被丢弃的不仅是崔神佑最喜欢的单笼金乳酥,更是她自己。
许多年后也?是一样?,等来等去,没能等到她的兄长,她再一次被丢弃。
可这?一回,她死了?。
明?明?是一件可悲的事啊!
崔舒若克制住自己汹涌的厌恶跟恨意,却不再有心情和他周旋。
她冷声道:“你说够了?吗?”
被打断的崔成德一愣。
崔舒若却极为冷硬,目光有如利剑,“你说的一切,与我无关,我早不记得了?。况且,若如你所言,那位崔神佑明?明?兄长在世,为何?还会被送回本家??
我虽不清楚当时情况,可也?知年幼孤苦的小小女娘,独自在深宅大院里会有多么孤寂害怕。”
崔成德想解释,可崔舒若压根不给他机会,“你方才为何?要笑呢?莫不是以为是何?等有趣的事,你不该心疼你的亲妹妹吗?
我同你来,不是为了?听你诉说你妹妹多喜欢你,你又是多疼你妹妹的,我是来和你说清楚的。我有家?人,我阿耶是齐国公,阿娘是窦夫人,我有世上最好的阿姐赵平娘,还有三个哥哥,一个弟弟。你,与我无关。
往事前尘不复留,望你珍重,莫要再来寻我。”
崔成德想过千万种两人相见后的情形,唯独想不到她会如此坚定的拒绝。
眼见崔舒若要走,他连忙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礼物。
他打开木盒,露出一个巴掌大的铜镜,正是崔七娘想要却被他断然拒绝的双鸾衔花枝铜镜,“这?是我为你挑选的,你……收下它可好?”
名满建康,走到哪都备受追捧的崔玉郎何?时如此卑微过。
崔舒若听了?他的话,当真将铜镜拿了?起来,她目光扫过繁复精美的花纹,的的确确是珍品,她嘴角还慢慢浮起一抹笑。
就在崔成德心中一喜时,崔舒若陡然松手。
“啪!”
铜镜被毫不留情的摔下。
连同崔成德好不容易涌起的喜悦,也?被重重砸落。
崔舒若叫来博士,随手拿出一个赏人的银锞子,“你若是能把这?个铜镜破开,我就把它赏你。”
博士原先瞧见崔舒若赏的银锞子还一脸兴奋,可看清楚是如此精美的双鸾衔花枝铜镜后,不由?得迟疑,“此物贵重,娘子当真要……”
崔舒若点头,“无妨,若是你不愿也?可换人来。”
于是,茶肆的博士小心捧着?铜镜走了?,等他再回来时,四分五裂的铜镜被摆在托盘上。
崔舒若指着?它道:“破镜难重圆……”
她顺手将茶汤泼出去,“覆水亦难收。”
“除非你能令破镜重圆,覆水重收,可你不能,就如同你回不到过去,你什么也?改变不了?。”崔舒若无视崔成德颓败的神情,淡淡道。
人死亦不能复生。
所以你所有的歉疚,早就没有机会弥补了?。
言语间?,外头传来熟悉的马蹄声,崔舒若朝窗外望去,是神色焦急的赵平娘,她一看见崔舒若果真在茶肆里,才算松了?口?气。
而崔舒若的眼睛也?陡然亮起,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跟面对崔成德时的任何?一个笑都不相同。
她兴奋地朝窗外挥手,赵平娘不嫌丢人,兴致冲冲的回应她。
崔舒若从赵平娘来了?以后,就没再理会崔成德,从始至终一眼也?没瞧过,仿佛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她带着?行雪下楼去见赵平娘,赵平娘下马径直抱住崔舒若,“你吓死我,我真以为你丢了?,都准备去叫阿耶给我令牌,下令让坊间?武侯们全去寻你。”
说完,赵平娘拉起崔舒若的手,仔细打量她,后怕的说,“好在你没事,都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