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晶莹剔透的玻璃,除非把窗帘拉下,不然办公室内和外的一切,皆一览无遗。
这个的好处就在於,里面的人可以毫无阻碍地望尽办公室外的景象。
虽然整整一个早上都埋头在工作中,但偶尔抬头一看,多少还是能知道企一办公室的情况,一阵轰动。
我不知道是发生什麽事,本想出去探个究竟,可是碍於我又不想动,最後索x打沐羽桌上的分机,让她直接过来跟我说企一现在的状况。
拨了分机後不久,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因为我知道是我叫沐羽来的,所以没有抬头看来人,就直接头也没抬地开口:「上班时间,你们企一怎麽一片sao动?你快给我说说外面的情况。」
然而我的问话,来人似乎不当那麽一回事,保持着沉默。而对方的沉默促使我抬头,这才发现来的人不是沐羽,是——
「你好啊,亲ai的田经理。」来人一脸嘻皮笑脸地看着我。
顾允轩!?
我傻了,难道他就是董事长的儿子、企一的新任组长、我的下属?
「你」我吓得开口说不了任何话语。
「你现在在英国,所以我当你的导游,但是等我回台湾,就要换你当我导游了,而且以後工作方面也要请你多多照料了。」
所以他早在我们初遇於英国的时候,就把所有的事藏在话语中了
只是我太笨,所以没有察觉。
我早该想到的。
顾允轩是个会把一件事情分析成多种面向看的人,而他既然有这样的能力,同时也一定有将它们合成一t的能力。
分解完,再组回去。组回去,再分解。
如同现在。撇开他当初提到的导游,他把回台湾和工作两件事搭在一起成为一句话。明明现在回想起来是那麽的简单易懂,怎麽当初我却没发现呢?
怪不得,子萱总说我不细心,严重缺乏观察力,现在看来,我确实就像子萱说的那样。
「为什麽在英国不直接告诉我你就是企一的新组长?」坐在公司附近的小七休息区,我劈头就问。「其实吧,我也不是故意要隐瞒你。」顾允轩有些无奈地叹口气,「原先我并不是甘愿回来台湾的,但你也知道董事长她的个x,自从我爸心脏病发作si亡後,她的个x莫名其妙变了。不像以前我爸还在的时候,懒懒散散的。原本以为我会b她先振作起来,毕竟她那麽ai我爸,结果没想到却是她先,而且还一夕之间成为了人人尊敬的nv强人。就连原本小到在商业界里不足起眼的公司,也因此一跃成为了商业界最有投资价值的。至少在这一点,我是很佩服她,也很尊敬她的。」语落,他望向窗外,眼神里的情绪尽是满满我厘不清的复杂。
在英国遇到他的那天,我便已觉得,他的背後有着许许多多的故事,而这让我不禁想要更深入地了解。
但是……我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资格过问。
於是,我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了,「你……为什麽不叫董事长妈妈?」
闻言,顾允轩眼神一暗,我感觉不对劲,「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我想解释,但他却不给机会,直言道:「没事,这种事我向来不怕别人知道。」他淡淡一笑。
虽然表面上是个得t的微笑,但实质上却是个掩盖着许多伤痕的疤。
「在英国的时候,我应该还没跟你说过我爸妈的事吧?」
我摇摇头,「……没有。」
他将最後一口咖啡喝完,吞下去後便向我娓娓道来:「以工作和家庭而言,我爸是一个内冷外热的人。他可以为了工作把家里的事搁在一旁,公司也常常传出他和nv秘书有暧昧,虽然我人在英国,具t原因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我妈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一切,只是她为了t谅我爸,什麽事也没说出口,总是闷在心里,然後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这是我在出国前看到的状况,也许我出国後,依然如此。後来有一天,我在英国接到了我妈的电话,她哭着说,她对不起我,她无法再陪伴我了,说完就挂掉电话了,就算我回拨了也语音信箱。我觉得很奇怪,所以我打了通电话问我爸,他说他和我妈大吵一架,我妈跟他提离婚了。」
原以为他会继续讲下去,没想到他停顿了。
在我以为这个故事有转折点的时候,他却接着说出:「过没多久,我爸宣布要娶他的秘书为妻,也就是现在的董事长。他们要结婚的前阵子,我回台湾了,但他们的婚礼我没去,因为我回国那天就当着我爸的面指着她说:我这辈子只认一个妈妈,而她,不可能。」
他笑了笑,却不带任何情绪,「你一定觉得我很奇怪,g嘛为了一句话回台湾?其实没有,我回台湾是想把我妈找回来。因为我小时候曾和我妈承诺,如果未来我爸伤害了她,我会代替我爸陪伴她的下半生。而我想,是时候完成我的承诺了。可我翻遍了整个台湾就是没见到她人,所有能拜托帮忙找人的我都请他们帮忙了,最後只换来一个消息——我妈癌症末期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