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人越走越快,走到路边,拉开宝马的副驾驶门,毫不犹豫地坐了进去。
傅应呈追到路口的时候,宝马已经起步驶离。
他追着跑了半条街,直到撞在路人身上,被臭骂了几句,才喘着气停下了。
男孩额上的汗珠滚进眼睛,他眯着眼,勉强站直了身体,看着远方。
苍白的手指蜷紧了练字本。
……
那一刻,傅应呈终于意识到。
她不要他。
他没有家了。
后半场慈善晚宴,依然是和无数人应酬。
杨姝不记得他的生日,但却有大把人想方设法打听到他生日,准备了千篇一律的礼物和祝词。
颁完奖,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多,傅应呈离开酒店,坐车回家。
窗外夜色昏暗,剥离宴会上觥筹交错的恭维和祝贺后,剩下的只有烦闷空洞的疲惫。
男人从储物箱里翻出火机,点了根烟,靠在后座上。
薄唇间溢出很轻的白色雾气,融在昏暗中,像夜色慢慢侵染他深黑的眼底。
到家后,傅应呈推开门。
客厅里没开灯,他刚从明亮的地方进屋,眼前一片黑暗,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黑暗里却突然冒出女孩脆生生的、不爽的嗓音:
“离十二点就剩三分钟了傅应呈,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回来了!”
傅应呈愣住,沉重的心忽然开始跳动起来。
“啪嗒”的一声,一点明光跃起。
季凡灵打开火机,跳动的火焰映亮了一小方空间和女孩的脸。
她就站在玄关处,弯腰,飞快地挨个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举起蛋糕,急匆匆地催促:“快快快,吹蜡烛!”
光源被她举高,猝不及防地映亮男人的眼底。
一隻灰色的煤气罐趁机从女孩身后窜出来,饿虎扑食傅应呈的拖鞋。
“加勒比!你能不能放过傅应呈,”
季凡灵双手抱着蛋糕,试图用拖鞋控制嫉妒到发狂的猫。
加勒比看到蛋糕就想起上次被关进房间之耻,弓背衝男人哈气:“哈——”
“等一下,”
女孩快速小心地把蛋糕放下,一个健步衝上去,捞起加勒比,把它丢进自己的卧室,又仓促衝回来,看了眼表,“还好,还有一分钟!”
巨大的热闹突然把他团团围住了。
傅应呈突然笑了,轻声道:“不是说明天过吗?”
季凡灵愣了下,别扭道:“明天那还是生日吗?会不会算帐。”
“你哪来的打火机?”男人垂眼看着她的手。
“楼下买的,没抽烟。”
女孩给了他一个“别逼我在这么快乐的时候骂你”的眼神,凶巴巴道:“你吹不吹了还?”
傅应呈忍不住笑了:“不是,怎么还带威胁人的。”
季凡灵看见他的笑容,愣了一下,唇角忍不住随之弯起,但还是急,一边气笑一边心急:“笑笑笑,笑屁啊,没时间了。”
男人连鞋都来不及没换,就这样被她端着蛋糕,堵在门口。
隔着捧起的蛋糕,他目光穿过烛火,看着光芒里女孩亮亮的眼睛。
突然时隔多年,真正明白了她坐在天台上看着烟火落下时,说她隻活那一瞬间的心情。
他知道季凡灵迫切地想让他,在这最后一分钟里,闭上眼睛许愿。
可他看着她,急切地注视着他的,这一瞬间。
……
比起向神明许愿。
他宁愿不闭上眼。
蒙眼
指针跳到十二的最后一秒。
傅应呈如她期待的那样,闭眼吹灭了蜡烛。
女孩松了口气,把蛋糕放在桌上,打开灯,语气很嫌弃的样子:“……真行,想个愿望想这么久。”
“没办法,”
傅应呈语气散漫倨傲,“我得不到的东西,确实不多。”
季凡灵:“……”
傅应呈换了鞋去洗手,再走回餐厅时,女孩已经拆了刀叉,等他切蛋糕。
蛋糕不大,是比较简单的款式,唯一比较特别的是,顶上放了一圈粉红色的糖果。
略有些不整齐,糖果表面还沾上了一点点奶油。
不像是蛋糕师放的,更像是她自己拆了一包糖放上去的。
季凡灵见他看过来,抬了抬下巴,用一种“这还不把你喜欢死”的语气,骄傲介绍:“桃子味的蛋糕。”
傅应呈对蛋糕的口味没有偏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女孩伸出细长的手指,隔空挨个点了点上面那圈糖,语速缓慢:“这些呢,是你要的,桃子硬糖。”
“……”
傅应呈怔住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