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进了更华美的笼子。
姜真骤然惊醒,无瑕的美玉闯进她眼里,手触及身下冰凉的玉璧,冷得她打了一个颤。
似乎自从天道附在她身上起,她就开始频繁地回想起以前的事,她不喜欢缅怀过去。
过去往往悔恨交加,而她不想否定过去的自己。
还没等她琢磨,天道的声音从她手上蹿出来:“姜!真!你个大傻子!你都做了什么啊!”
听到它激动的声音,姜真还悬在空中的最后一缕神绪终于回归了现实,又生出些失望的感觉。
它怎么还在?她还以为尊君会发现附在她身上的天道,顺手把天道带走,解决这个大麻烦。
看它这中气十足的样子,尊君应当还没发现它。
天道察觉了她的想法,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你居然是故意的,你想让持清把我带走!枉我对你一番掏心掏肺。”
“多谢你的掏心掏肺,我不能帮你,让尊君帮你不是更好。”
姜真随口应付,从床上盘起腿,打量着四周,身下是一张白玉雕凿的床,没有任何镂刻,浑然一体。
周围空荡荡的,看不见尽头,像一个小天地。
她身上盖着一张很薄的被子,姜真用手掂了掂,发现是鲛人纱。
入眼都是冰冷的白色,没有任何装饰,并不是仙界的风格,姜真松了一口气,不在天命阁就好。
看见封离那样的神情,姜真顿感不妙,当即就闭眼假装自己晕了过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本来只是装晕,闭上眼的那一瞬,居然真的眼前一黑昏死过去了。
天道忍不住开口:“因为你看了我的天机,心神损耗太大了。本来醒得这么快就已经很稀奇了,若是再不昏,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凡人了。”
“什么叫我看了你的天机。”姜真说道:“是你非让我看的。”
“我让你看你就偷着乐吧!”天道暴躁:“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都要把我吓死了,你要是真的想找死,还不如自尽!”
“反正都是死,如果我被尊君杀了,岂不是正合你意。”姜真好奇道。
“跟你说不清楚,啊!”
天道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害怕什么似的,逐渐小到只有姜真将手腕举起来侧耳听才能听见。
它急切地叨叨:“姜真,你千万不能让持清把我拿走,我附在你身上,借用了一部分你的神魂,才能像这样和你说话,如果我被他从你身上剥离,你也没命了!”
姜真的表情慢慢僵硬。
而天道说话的声音也突然打住,姜真溘然抬头,不知何时,尊君已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她面前。
姜真毛骨悚然,无意识地向床里瑟缩了一点。
她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尊君的气息根本没有封离那样锋利逼人,那张脸在安静明亮的空间里,轮廓更加清晰,连唇角的弧度都极为漂亮。
但她一和尊君对上眼神,就像是有一阵刺骨的凉意灌进身体,胸口窒闷,无法动弹,他的眼神,他的气息,犹如实体般一丝一丝地侵入她的魂魄。
尊君凝视着她:“你醒了。”
他的声音如同泉水,悠然回响,温柔地传到她耳朵里,姜真的身体又情不自禁地放松了下来。
她迟疑片刻,小心翼翼地跪在床上:“尊君。”
她低着头,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眼观鼻鼻观心地等待他发落,却见尊君的手动了动,悬在她手背之上,轻声开口:“让我看看你的手。”
姜真一僵,原来尊君已经看出她身体有异,想必当时愿意从瑶池把她带走,也是为了她身体里的天道。
不行——不管天道说的是不是真的,她现在都不能让尊君把天道从她身体里拿走,万一真把她弄死了怎么办?
她一个凡人,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尊君留她一命,而不是直接把天道拿走的理由,如果被尊君发现天道在她身上,他会听她解释来龙去脉吗?
姜真不敢赌这个万一。
姜真想要缩手,可是刚抬起来就被尊君的手抓住,他的手太冷了,像是没有生命的玉石,不轻不重地拿捏着她的命脉。
她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抗拒,不敢再乱动,雪白细瘦的腕子被他抓着翻过来,眼看就要看到天道在她手上留下的痕迹。
姜真心一横,死死咬在舌尖,剧痛袭来,她逼着自己眼角落下一滴眼泪,惶惶道:“好疼。”
温热的眼泪落在仿佛无瑕美玉的手上,尊君翻开她的手,动作停顿了一瞬。
姜真看到机会,猛地一把将手抽回来,扑进他双臂之间,两只手都伸到他腰后,像个小孩似的抓住他的衣服。
她脊背僵硬地埋在他身上,极力地思考着说些什么才能转移话题。
快点说些什么……糟了,该说些什么才好,不如接着上次的话题,反正说都说了,不怕再丢脸一次。
姜真开口的声线带着颤音。
“尊君,我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