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林深处隐约传来的虫鸣声无故让人烦躁。
在水面上翻转的白雾一层迭过一层包围着殷爱弥。凝结在脸上的不知是水还是汗。
“爸爸,爸爸……”女孩一声声哀叫道。
“撒什么娇?”
其实俞津明对女孩的反应稍感意外。
他们厮混了整整六年,做爱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现在只是摘了套子,她的反应竟然这么激烈。
男人的龟头也早就感受到蹭到的,不同于温泉水的湿滑触感。
殷爱弥的身体他再熟悉不过,此时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够让顶端完全陷进那个幽深温暖的入口……
“不要插进去,会怀孕的。”殷爱弥还撑着身子往上逃,手无措地拍男人横在腰间的胳膊。
俞津明歪了歪头,看见女孩惊慌的侧脸,挑挑眉。
她这话说得倒有趣。
就这么插进去,射出来,怀上当然是迟早的事了。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女孩的性观念教歪了。做爱和生育本就是难以分割的两个概念。两者之间的界限比一根头发丝还要细小,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你不是说要帮爸爸做第三件事了?”他笑:“那我不插进去怎么帮你完成呢?”
说是这么说,他也没有硬来。只是还禁锢着女孩不让她逃开,任由她和身下的性器角力。
池水的波纹平复又皱起,不得安宁。
在殷爱弥的动作下,男人鸡蛋大的龟头仍固执地卡在肉缝中间,以各种角度和穴口亲吻贴合。
极度柔软妩媚的软肉迎合着雄性性器的形状厮磨粘连,一番挣扎下她不但没有脱离欲海,反而愈陷愈深。
女孩瘦削的肩膀抖动起来,她竟然哭了。
其实有没有套对做爱的快感影响不大。女孩身下像往日一样的泛滥成灾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她这么抗拒的原因只有一个了。
她不想怀上他的孩子。
看来当年吓唬她的话还是说轻了。他还以为一个十八岁就想通过勾引他来留在俞家的女孩会明白这件事到最后会演变成什么。
况且怀上他的孩子还未必是坏事。
万一以后她和阿曜成不了,那这个孩子会成为她最好的底牌,不是吗?
它会成为他们之间关系的证明,她以后还可以利用它给自己捞取更多安身立命的本钱。
还是说女儿被他养得太单纯,稍微没教到的地方她就不知道去琢磨?
那还能怎么办,手把手慢慢教吧。
“这件事没你想象中复杂。到时候真怀上了,我就送你到国外去待两年,把它生下来。我会把私人资产里分一些到你们名下,生活方面不用担心。”
向来只有别人为他鞍前马后的家主还预了她兴许不喜欢小孩,又多补了一句,“不想和孩子待也没事,我找人照顾着就是了。”
殷爱弥听养父这么说才觉得更心惊。
这些话显然不是脑袋发热随便说的,一听就知道他大概早在心里盘算过这个想法。
殷爱弥自认没有什么心机城府的七窍玲珑心。但跟了养父多年,她也多少摸明白了点他的脾性。
当男人谈感情情怀的时候,那多半是镜花水月;可谈钱的时候,那就是来真的了。
他是有认真考虑过要和她生个孩子的。
“爸爸,可是哥哥那边很难办吧。”俞曜的份量肯定比她重。殷爱弥笑得勉强,“您不也是支持我和他在一起的吗?那这个孩子的存在岂不是……”
只希望俞曜的存在能够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如果你和阿曜感情真的稳定了,甚至领证结婚,那就更方便了不是吗?”
“您是……什么意思?”
“那这个孩子就当你们的孩子养就可以了,我无所谓。”
她和阿曜生不生,生几个他都不管,他和爱弥的孩子记在阿曜名下也没问题。反正不都是他的后代么。
但他一定会要一个的。
他无法和她缔结婚姻关系,其实她成年以后,他和她连法律上的父女关系都没有了。
如果连情人的关系她都想斩断,那总需要点什么来证明他们的相爱存在过。
爱太过虚无缥缈,他只信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
殷爱弥眼睛睁得大大的,还在消化俞津明刚才说的话。
但他已经箍住女孩的细腰,让她下沉,龟头陷入大半。
事情眼看就要盖棺定论无可挽回,殷爱弥连足够的思考时间都没有,被逼着说出了他最开始想让她说的话。
“爸爸,我不会和你分手的。”
波光粼粼的池面总算有归于平静的迹象。
混着哭泣声许下承诺,腰间的禁锢松开,她忙不迭地从养父腿上下来,缩去水池角落里待着,肩膀一耸一耸的,像一尾刚从渔网眼里逃出来的鱼。
俞津明也跟着坐了过去:“不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