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佳看了眼还在忙碌的警察们,借着这群前来看热闹的人,弯着腰低头走进巷子里。地面阴湿,墙角泥泞,小道不长,踩着污水没过一会儿到达了梧桐树旁。
后面是闲置的房子,年久失修窗户破损,木门底下不知是不是流浪狗啃噬的原因,与原本的颜色不相符,露出里头黄板。
梧桐树旁到处是丢弃的垃圾,前两天豊市的一场大雪倒是将气味掩盖了不少。朝北面,厚重的雪只化了些许,南佳尽量轻手轻脚过去,以免踩雪声引起注意。
周围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好地方,以她对童语的了解,她不会藏在能被人轻易发现的地方。南佳随处看了几眼,捡了地上枯树枝来到梧桐树下,伸手轻轻触碰,掌心传来松软的感觉,不像藏了东西,或许是她想多了。眺望着远方思索片刻,起身去往另一棵树下,用力往下压,能清晰感受到掌心按压住一堆硬物,说明有土壤堆积。
南佳用捡来的树枝轻轻扒开覆在上面的一层积雪,直到看见土色,加快速度扒开那层刻意堆积的土块,露出一小节黑色,她扔掉树枝,双手用力往下挖,伴随着录音笔的出现,在它周围是透明袋所装的毒品,显然是怕被发现把它藏在了一起。果然对童语而言藏在地下比任何地方都要安全。
她将东西放进包中,扒开的土块重新堆放到一起,为防止被人看出,又从旁边捧来新的雪覆在上方,用树枝将这一片雪轻轻拨乱,让周围看起来像是被孩童幼稚行为弄出的样子。
确定无误后,南佳准备离开,但远处的交谈和脚步声令她眉头皱起。四周没有快速离开的路,她看了眼不远处被啃得不成样子的木门,上面挂着锁,旁边堆放着做农活的器具。
搏一把。
她快速过去,将器具稍稍挪动到门前,本就悬挂在门栓上没有扣上的锁被她翻转过来,伪装成有人过来刚刚打开门。
屋内昏暗,好在里面没什么东西,南佳抵住门,特意站在木门没有啃坏的一边。屏住呼吸听交谈声越来越近。声音有点熟悉,似乎是孟贺和陈锋。
南佳心头一紧,自求多福地闭上眼眸。
“陈锋,我知道你想把案子调查清楚,但任何事情不是你心急就能成的,越急反而容易忽略细节。”
陈锋没说话,双手插兜往前走,梧桐树上掉下一团雪,正好砸在他肩上,“我看天气预报说过两天还得下雪。”
“是啊,所以队里都在抓紧收集证据,下雪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孟贺看到地上树枝,捡起来搞笑地做出击剑的动作,“你看像不像专业的?”
陈锋盯着地面没搭理他,半蹲下伸手抚摸地上的白雪,沿边的地方有半个脚印,看样子是新脚印,“孟……”
“怎么样,可以吧?”孟贺挥舞着树枝,学击剑选手进攻的架势,向前突进两步,原本干净的雪被踩黑一片,连同那个脚印一起消失在陈锋眼前。
“你搞什么?!”陈锋火大起身,“我刚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儿!”
“不对劲?”孟贺丢掉树枝弯腰仔细检查脚下一片,除了白茫茫的雪被他踩得黑黢黢,没发现不对劲,“我看你就是为了查案子神经敏感了,这儿距离案发地还有一段距离。”
陈锋无语瞪他:“只要靠近事发地对我们而言都是凶手有可能留下证据的地方,孟贺,你还想不想查了?”
“我怎么不想查了?”孟贺舔了下干涸的唇,瞥见不远处似有人住的屋子,“喏,你不是想知道,那边好像有人住,过去问问。”
陈锋忍住火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到达一处老旧屋子前。
孟贺看见门前摆放的农具,伸手拨弄两下:“都快成老古董了,看起来很久没人用了。”
陈锋注意到门前挂着的锁,走过去看了眼,锁身和锁孔位置都有脏污,不像是还能继续使用的样子,他尝试往里推了一下,门并未打开。
“你做什么?”
“打开看看。”
孟贺直接拦住:“开什么玩笑,我们未经允许怎么能随便进出居民家中,你是不是太久没写检讨书,想回忆回忆?”
“这锁一看就许久未用,挂在门栓上就是摆设,还有地上这堆农具,显然情况不比这锁好哪儿去,屋子老旧,你看像是有人住吗?”
陈锋的分析精简有力,按理来说孟贺不应该阻止,一切有利于查案的事情他都不该阻止,奈何陈锋之前所做的事,因太过钻牛角尖,他们队收到过不少次投诉,这次若他放任陈锋进去,没准下午他就要被上面请去喝茶了。
“这样,你想进去我支持但不是现在,我们拿到批准再进去可以吗?”孟贺双手抬起拦在他面前,“能听懂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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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作用
孟贺的话有道理, 何况以两人官职来说他应该服从命令。他可以无所顾忌闯进去检查,结果却是要孟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