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昏暗的光线,低矮的老牢狱内,光线昏暗,屋顶上还“嗒,嗒”地渗着水滴&esp;,外面一些微弱的光线透过狭小的窗户传到了屋子里,窗子是用很粗壮的木桩做成的栅栏。里面浸漫了水。
婳儿被缩在这水牢里已经两天了,为了防止降妖司的人来救走她,豫王请苦言大师人专门在外面设下了阵法,纳阵法极为独特,就算是灵力再强大的人也难以闯入进来,就连她的微弱妖力也被压制的死死的,她想逃也逃不出去。
这水牢里面极为阴冷,水深过腰,杏婳儿只觉得浑身寒冷不已,冻得脸色雪白一片、
她被关在这里,已经整整叁日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伴着几声咳嗽。
“残霜先生……!”看守的黑衣人转身行礼道,
“带她去我房里”空烟寐目色幽凉的看着囚在水中,脸色雪白的少女,神色淡漠的说着。
“但是……豫王那里……”黑衣人似是有些犹豫。
“照我说的做,我自会向豫王交代……咳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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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袅袅的房间内,清冷而简淡。
月白色的床榻上的杏婳儿微微蜷缩着身子,发丝上还水淋淋的,只是那一张娇嫩的小脸总算恢复了些许血色。
“你的小相好没有来救你,是不是很失望?”空烟寐俯身逼迫的注视着她清纯娇嫩的小脸,冰冷的手指幽幽掐在她的脖子上,那双摄人的清冷眸子幽幽注视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
“残忍?呵呵~~”他似乎是听到了很好笑的话,弯唇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看上去很温柔,只是那眉眼里的阴寒冰冷却让人背脊发凉,她小脸上一串串珍珠似的泪珠未能让他有丝毫动容,反而尽是嘲弄之色,
“你从第一天认识我的时候,就知道我不是个好人,现在与我谈什么仁义善良……咳咳……,不觉得可笑么?而且我就告诫过你,不要多管闲事……咳咳……”
婳儿心痛的看着眼前这目光凉薄寡淡,毫无血色的俊容,落着泪问道,&esp;“难道在你心里就没有一个想要守护珍惜,珍爱在意的东西么?”
“……世间污浊不堪,世人利欲熏心,为了自己的欲望,可以做尽一切泯灭天良之事……咳咳咳,咳咳……,人心甚至比野兽的利齿还要更可怕无情,……咳……这世间万物有何配的上我去珍爱在意?”他微微挑着眉,眼眸深处暗不见底,眉眼间的不屑和阴厌之色便若海水中的飓风,幽冽而无情的狂啸不止。
“
“……所以……我也不配得到是么?”杏婳儿脸色苍白噙着泪呢喃着问道,她哀哀注视着那似终年不见天日的昏沉眸子,看着他清戚戚的眉眼,终究是忍不住落着泪不死心的又一次问道,:“那我呢……我也不值得你去爱是么……”
空烟寐怔住了,他抿着薄唇,目色幽凉看着她眼泪难过的一串串滴落,只字不语。
“你到底有没有真心喜欢过我?”杏婳儿不死心得问着,明明已经被他伤的遍体鳞伤,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却还是想要从他口中听到想要的答案,
“……有没有?”她低垂着头喃喃低语,啜泣连连,她的心口痛的快要死了,她扯住他雪白的衣袖,抬起眼泪汪汪的眸子看着他,脸色一瞬间比他还要苍白,
‘还是……你从来,从来都没喜欢过我……’
空烟寐面无表情的抽回衣袖,眼眸深处掠过丝丝暗影,有一瞬间,他想抱住她,可是袖子里的手指却格外僵硬,最终,他只是冷冷转过身去,白色身影淡淡消失在了门外。
深夜,凉亭外。
月色下,身材修长,面带病恹之色的男人正却在亭子下,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那一身雪色的狐裘在月下中像是在他身上披了一层银霜。
本来他看到那香囊时,便已从那香囊上闻到了杏婳儿的体香,他想将婳儿带回身边,纵然自己之前在山林里利用她出卖金朝雾和青子衿,可是他知道自己若是温柔哄诱,她定会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身边。
所以他才让豫王派人在降妖司演了那么一出戏,可是待看到杏婳儿与司羿那般亲近,他心中便似有一团冷焰在烈烈燃烧,将他心中少有的温情燃烧殆尽,转而变得阴冷暴怒。
他忍不住的想要折磨她,让她难过,让她哭的伤心不已,似乎只有这般,那一团灼烧在自己心口的冷焰才能平息下来,让他不必那么痛苦。
他爱杏婳儿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喉头滚动,又喝了一口酒,挂着一抹苦笑眸子看着天上那一轮冷月,那冷月里似乎微微晃了一下,倒映出一个妇人的样子,那妇人衣不遮体,浑身鲜血,泪眼婆娑的摸着他的头告诫道,
:“阿寐,答应娘……人心险恶,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让任何人操纵你的心……永远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