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杯酒下肚，郑莞美整个人变得有些飘忽。
聒噪喧嚣吵闹的音乐，变的似乎并不那么刺耳，每一个鼓点仿佛都击在她心上，那邦邦声，震得她的心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欲望。
一位打扮的花里胡哨的男士，走到李芳身旁，“美女，你好性感，可以请你喝杯酒吗？”他半长的头发打着发胶，收拾得骚里骚气，说话的同时，不时瞥向李芳的低胸装。
“抱歉，我有朋友在这儿，下次吧”，李芳婉言拒绝。
花哨男转身悻悻离开。
“咸湿佬”，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李芳小声骂了一句。
郑莞美拿起酒杯，小啜一口，随口问道，“怎么，看不上？”
她口中发出嗤的一声，拿起身前的whisky喝了一口，“第一眼没看上。”
“李芳，你有男朋友吗？”
“有啊”，她将丰满胸前的头发撩到背后。
“那你还——？”
“我们达成了共识，只对彼此精神专一，至于肉体吗？你懂的，他又不在我身边，我有生理需求，总不能总是自己解决吧”，她说得潇洒，“那你呢，有没有男朋友？”
郑莞美摇了摇头，手指掐住高脚杯腿，静静地看着晶莹剔透的红色鸡尾酒汁。
李芳将手搭在她肩上，“莞美，这么多年，我都没听你谈过恋爱。”
郑莞美怔了一会儿，心想，她人在国外，一定没有看到过那条新闻。
她凑到郑莞美耳边，“莞美，说实话——。”
郑莞美心跳不由得加快，脑海中先是闪现出何瀚宇的样子，而后霍文彦的样子又接踵而至。
她泛着酒气的呼吸吹在郑莞美耳畔，“你——是不是喜欢我？”
郑莞美扑哧一笑，推下她搭在肩膀上的手，“你放心，我对你只有纯洁的友谊。”
她手指在空气中轻点，“不要认真，我跟你开玩笑的，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可以给你介绍，姐姐我手中资源丰富，什么样的男人都认识。”
郑莞美看着她假装一本正经的样子，甚是想笑，客气道，“不用了，谢谢。”
“为什么？”她一个手肘支在吧台上，另一只手拿起酒杯，“你是有喜欢的人了？还是，其实，心里喜欢我，不想承认？”
郑莞美刚才喝的酒差点没喷出来，“李芳，别开玩笑了，我有喜欢的人了，不用劳烦你帮我介绍男朋友。”
李芳仰脖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说道，“你不是在骗我吧？你看你，不施粉黛，衣服又穿得这么保守，全身上下透露不出一丝性感的气息，你靠什么勾男人？不是我打击你，要是这样，我看你们两个有点悬。”
郑莞美淡淡笑了笑，“李芳，咱们换个话题吧。”
她想到和何瀚宇在一起的情形，他眼睛看不到，自然不会过多关注她的外表。遇到霍文彦时，她虽然不施粉黛，但并没有裹得特别严实。
想到霍文彦，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们好些天没联系，她如坐针毡，对他的思念倒是其次，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那份没有签名盖章的合同。
本以为一只脚已经踏入成功的门槛，可偏偏另一只脚还在门外，这样不上不下的感觉，让她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