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违法。”林向晚收起脸上的忧虑,装出一副可怜样,“我男朋友出轨了,他现在和小三就在那辆车上,您帮我追上吧,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纤纤玉手从包里翻找出钱包,两张百元钞票随即被搁在中控上,林向晚用旁边的保温杯压住,说道:“钱不会少的。”
司机定睛看着那儿处,潇洒道了句:“好嘞!叔帮你这个忙!”
雨幕连成屏障,车前的雨刷几乎擦冒了烟儿,一路驶出了主干道,林向晚看向侧窗外,田野黑乎乎一片,这里已经是郊区了,前头的面包车还没有要停下的迹象。
她的手指停在微信界面,要和江叙说一声吗?
但,如果是她看错了呢?
宋心音在月亮小学薪资不高,家里条件似乎也一般,在临港待了这么久,也许真的没钱再去住旅馆,读书人心气高,不愿意直接向她求助。
这些都没关系,只要最后说清楚就好了。
“小姑娘,你这男朋友不行啊?带人上这来?”司机按她的要求没开远光灯,好在以前跑过这段路,能摸清,他咳了声,“打野战吗?我看前面有个烂尾楼,他们应该要上那去,你不打个电话喊你爸妈一起来?”
那应该打不过来,林向晚心说。
咚的一声,左车身猛地下沉,林向晚登时抓上车门扶好,只听见司机大叔骂了声操:“这鬼地方,反应多少次了,就是不修路,轮胎肯定他妈的陷地里去了。”
司机当即就要下车查看,林向晚空咽了下,眼看着面包车确实停在了两百米远的那栋烂尾楼前,连忙拉住他,又从包里掏出二百来:“您看,您能不能在这儿等我会儿?”
收回动作,司机接住那二百,在灯光下验了验,笑道:“小姑娘,你一个人去能行不?要不叔陪你一块儿,到时候打起来也有个帮手。”
“没事儿。”林向晚认为打不起来,她只想去找宋心音问个清楚,一个人足够,司机大叔这面相跟过去反而像是干仗。只是天公不作美,暴雨如注,总有种恐怖片即视感,反正一时半会也走不了,有个人等她没那么害怕。
她戴上羽绒服上的帽子,拉开车门:“麻烦您,我尽快回来。”
这姑娘真虎啊,这么大雨就直往里冲了。
出于八卦心理,司机朝那远处看了看,面包车车前灯开着,亮光里可见下来了两人,啊不,怀里还抱了个孩子呢,看着年纪不算小。
司机啧啧摇头,现在的小年轻,玩的真开。
下车的第一脚就踩进水坑里了,裤脚也被连累湿了一大半,林向晚抬起脚,泥水湿淋淋往下淌,她弯下腰把裤脚挽上来。
雨珠落在纤长睫毛上,遮住了眼前的景象,等她适应好,那面包车上的人已经走了进去,不见踪影。
冷风呼呼的吹,雨点噼里啪啦地往身上打,在羽绒服的防水面料上敲打出一首低吟恐怖曲,林向晚心里那点防线有点支撑不住了,她回头看了眼出租车,大叔挺讲诚信,停在那丝毫未动。
冲了,她在心里给自己鼓气。
深一脚浅一脚走到那楼前,林向晚呼出一口长气,挪到面包车边,车里没有人,前后车窗都半开,座椅全被浸湿,不是这一会儿功夫的事,车窗应该是坏了。
起码还有个司机,现在那司机不在车里,就说明他不是临时工,和宋心音一块儿进了楼。
比预想中多了个人。
也可能不止一个。
雨中传来几道声响,听不完全,但能感觉到是人在对话,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其中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林向晚心脏重重一跳,挨着后车胎蹲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潜意识的动作。
随后副驾驶一侧的车门被拉开。
这回声音清晰了起来。
男人说:“把那小孩弄醒。”
林向晚立刻捂紧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又是范举阳!
面包车沉了一下,有人坐上去了,林向晚觉得四肢发麻,一下趴在了地上,也顾不上手里脏乎乎,蠕动着往旁边爬开。
“绳子呢?”范举阳在座位上摸索了一会,说话的同时又下车了,听动静是在往后走。
林向晚身体都僵硬了。
有一股拉力向下拽住膝盖,令她动弹不得。
宋心音还抱着怀里沉睡的小孩,从烂尾楼干燥的屋檐下走进雨里,回应着:“绳子在……”话音未落,她突然停住脚步,转而慌慌张张拉住范举阳,一只手艰难地护住小女孩,磕磕绊绊说:“不…不用绳子了吧,她这么小……醒了也跑不掉的。”
前后座都没看到,就只剩后备箱了。
并非被宋心音的说辞打动,但她胆怯的反应着实有趣,范举阳在车前停了会,嘴角勾出个瘆人的弧度,雨水从他身上的塑胶雨衣滑下,微佝的背部像有刽子手附身。
他盯着车身颜色偏深的地方邪笑,食指在其上一滑,指尖被他放进嘴里舔舐,浓郁的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