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浅更是一夜好眠,那轻车欠如云的清香,更是萦绕在身边,久久不散。翌日清晨,云浅睡饱后水眸轻睁,却发现御尘风正倚在自己身旁,双眸微阖。师父?!云浅不由得水眸睁大,看了看周围——自己怎么回得凝华阁?!眉心一蹙,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一幕幕在脑中快速回闪。昨天好像自己在席间喝酒,然后还同小银敬酒,之后被潇逸大哥抢了酒喝。之后,自己就离席去找师父了。过程中,好似还碰到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之后,自己好像就飞到屋翎上看月亮去了。再然后,睁眼时,就看到了师父突然出现在面前。月色下的师父,如同谪仙一般,仙姿轻逸,翩然似仙。再之后,好像记得师父说要带自己回去。再然后,就好似断片了,完全不记得了——隐约觉得,自己被一片轻柔的云所萦绕,清香淡雅,还车欠车欠的,似云一般绵车欠。回忆起来,似乎有些眷恋那般滋味儿。呃——不对,怎么会想这些——云浅不由得摇了摇头,好让自己回归心神。那这样看来,估摸着是自己醉酒了,师父将自己抱回了凝华阁了。水眸微转,看了下一旁,摆着铜盆,锦帕,还有茶水,汤碗——难不成,这一晚上,都是师父照顾自己?!云浅水眸微动,清浅的眸光落在御尘风那沉睡的侧颜之上。睡颜格外清俊秀雅,简直犹如玉人儿一般。只不过,那纤长的羽睫下,似藏有一抹淡淡的青色。云浅绯唇轻抿,眸中掠过一抹不忍与自责。看来,昨晚上,真的又劳烦师父照顾自己了一整晚了。要不然,怎得会有眼下那一抹淡青色。而且,师父守了自己一晚上,身上都没多披件衣衫。夜深寒露重的,这样万一冻着了——云浅小心翼翼地起身,动作极轻,生怕将御尘风吵醒了。慢慢探过去,轻轻捻起一旁的薄毯子。纤细的指尖小心地拎起毯子的一角,极轻柔地替御尘风轻轻围了上去。可是,薄毯才触到御尘风身上。御尘风便醒了。睫毛微动,沉奢的墨瞳缓缓睁开。只是,墨眸才抬起,映上的,便是那粉雕玉琢的小脸。御尘风那沉奢的墨瞳先是一怔,继而一柔。轻轻转眸,见到自己身上盖着的薄毯,心头不由得一暖,嘴角跟着微微勾起。而见着御尘风苏醒,云浅不禁有些手足无措。“师,师父,对不起。是小五吵醒你了。”“无事,小五,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云浅摇了摇头,水眸轻垂。“没有,师父我没事,睡得也很好。只是——只是连累了师父了。”“无妨,你我师徒之间,可不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御尘风言语顿了顿。“只不过,小五,以后若是独自在外,可不许再饮酒了。”“嗯?!”闻言,云浅水眸轻抬。不许再饮酒?难不成,自己酒后有所失仪?还是出了什么旁的事?怎么自己半点都没印象了。云浅不禁眨了眨眼,眼帘轻抬,有些不解地望向御尘风。御尘风望着那一双清澈而又无辜的水眸,墨眸微怔。随即,转了眸光,不去直视云浅,薄唇轻启。“酒醉……对身体无碍,也易生事端。” 朝夕相对御尘风墨眸微动,眸中似有沉浮。“小五你酒力尚浅,饮酒易醉。日后,若是无师父在侧,还是不宜饮酒的好。”云浅有些懵懂地跟着点头。“嗯,好,师父。小五都记下了。日后不会再让师父担心。”御尘风柔声叮嘱完,脸上笑意愈发温柔。“好了,起来洗漱吧。今日是你第一天正式入院,还得沐浴更衣后,去向老圣尊请安。”“是,师父。”而早早侯在外的钟叔,此刻也端了洗漱、换洗之物,进来伺候。卯时三刻,一众正式入门受训的弟子,都由各院派师尊、少掌使领着,一齐到了老圣尊的紫阳殿请安。请安过后,新入院的弟子,按次序去到老圣尊殿前的龙头回水处,一一净手,接受正式进院的顶礼仪式。随后,十三名新晋弟子,站在一排,亲自接受老圣尊的洒净仪式。只见,老圣尊大手一扬,手中沾了净露之水的竹枝,蓦的往高空一抛。下一刻,竹枝、竹叶上沾染的净露之水,同时间洒下十三名弟子身上。净露之水,集日月之光华,伴着暖阳的蓬勃气息与晨雾的清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