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唤来琳琅,将仍旧处在浑浑噩噩之中的郡王妃扶了出去。
李观镜目送她离开,心中蓦然有些感慨,就像他多次设想的那样,若是健康的元也从小长在郡王府,郡王夫妇会不会过得更好一些?不管怎么样,总好过现在这样时时为他悬心的好。
郡王看穿李观镜眼中的复杂,沉默片刻,终究没说什么,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着自己来。
李观镜身体已经暖和起来了,他解下披风,随意地搭在椅子上,然后随着郡王一道坐到书房里间卧榻上。
郡王坐定后,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提起元也,而是问道:“郗风为何没和你一道回来?”
李观镜今日来,是为与郡王坦诚相对,因此直接道:“我让他去寻尹望泉了。”
“因为程氏?”
李观镜反应了一瞬,才想起这个“程氏”是谁,不禁问道:“程媤媤?她怎么了?”
“你们离开长安不久,她便死了,程风称尹望泉是凶手,坚持要来府里找他,那时尹望泉忽然失去了踪迹,我只当你安排他去做其他事,便不曾理会程风。”
郡王没有查尹望泉的去处,是因为当初指派人手时,李观镜曾经提出不让郡王插手管理自己的人。
想到此处,李观镜一时有些恍惚,这段时间里,他每看到一个可以阻止尹望泉的契机,心中的痛苦便多了一层,可是眼下他不能让郡王看出自己的心情,否则难保郡王不会变得与郡王妃一样,因此李观镜只能自己消化了片刻,才状若无事地说道:“那天受审的时候见到程风,我还觉得有些奇怪,心道大理寺不大会对我动刑,原来是他自己有话问我。”
郡王蹙眉发问:“你既不知此事,为何还没到家便知道尹望泉失踪?又为何要让郗风马不停蹄地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