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沈小姐若实在无事,便看看书吧。”“好。”左右也无事,沈乔仪接过了书,百无聊赖地翻了几页。然而就在翻到祁径怔在了原地。他缓缓回过头去, 恰好与沈乔仪的目光对上了。那道目光中不仅带着审视,还有焦急和期待。就像是……像是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人。原来,她有个那么在乎的人吗?祁径咽下喉口莫名的酸涩, 答道:“这是我们祁氏的家传秘籍,从最初有记载的祖上开始, 代代相传至此。”“这分明是……”沈乔仪情绪过于激动, 险些将实话说了出去。——这书分明是前世陪她出生入死的好友所书, 如今却成了祁氏的传家秘籍?他不仅不姓祁, 还信誓旦旦说过自己此生不娶妻, 怎么可能是祁氏的祖先呢?见得不到什么信息了,沈乔仪叹了口气, 小跑回座位,继续翻起了手中这本书。望着她眼中的焦急和一闪而过的失落,祁径顿了顿,手下揉搓盘子的劲儿突然放大了几倍。到最后,那个质量很好的盘子硬是被他捏出了一道裂痕。一道弯弯的、像个笑脸的裂痕。像是在笑他。祁径本以为沈乔仪情绪波动太大, 一时半会怕是忘了要教他练拳的事, 便也自觉地没提起。谁料她将那书翻了个遍后,坐在那沉思了一阵,又盯着他看了几眼。最后去楼下找了个空地, 手把手教了他几个动作,要他日日勤恳练习, 不得浮躁。她一板一眼教的认真,祁径不敢懈怠, 学起来也努力, 很快记下了。只是以他目前的功底, 实在看不出这几个动作有什么奇妙之处。……临走前, 沈乔仪又回头望了他几眼,才渐渐消失在夜幕中。祁径颇有些摸不着头脑。那眼神不再具有攻击性,但总觉得……有点慈祥呢???回到酒店后,沈乔仪飞快地洗漱了一阵,然后整个人趴在床上,大脑飞速运转起来。虽好友不姓祁,也曾信誓旦旦说过不愿娶妻。但保不准就在自己离开之后改了姓,也改了主意呢?她本不愿相信,但自打心中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再回头看祁径,却怎么看怎么眼熟。——苍了天了,这人不会真是他的后代吧!!!虽然自从来到现代后,她脑中就只剩下了关于好友的模糊印象了,但看着祁径却总觉得有几分亲切。嗯……可能还真是。可——为什么看宁异从来没这个感觉呢?沈乔仪揉了揉快要爆炸的脑袋瓜,苦起了一张脸。真是让人头大。就算祁氏真是他的后代,这么多年过去了,怕是也没剩多少记载了。——怕还是得寻个日子去那个大家族看看,才能找到答案。只是祁径不知有什么难言之隐,好像不是很愿意带她去。罢了,先睡觉。沈乔仪一把将被子扯到了头顶,沉沉睡去。……而另一边,才刚刚因为沈乔仪的变脸而怀疑人生的祁径只在床上呆呆地坐了会儿,就接到了来自宁异的电话。“哥,那事还真是祁老二干的!”宁异恼怒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气得连二叔也不叫了:“他平常总是针对我们也就算了,作为晚辈我忍了,但雇了这么个人去给你砸场子算什么回事?”“要不是我乔姐在场,那可真的要出人命了!”祁径没出声,只静静地听着他发泄。等宁异在那边嚎够了,他才淡淡道:“游乐园开园第一天就出了人命官司,以后就没人敢来了。这项目一旦砸在我手里,爷爷那边便不好交差了。”“祁召可打了一手好算盘。”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自打接受祁氏以来,祁径一直守着这些大大小小的产业没有妄动,直到近几年将一切都收拾的稳稳当当了,才着手向外扩张些新项目。而这游乐园便是第一站。祁氏这块肥肉不小,多少人都想吞下。打他上任以来就被不少人盯着,没想到还是疏忽了。但那些年来都没被祁召钻到空子,怎么偏偏这次着了他的道?祁径抿了抿唇。听到哥哥的疑问后,宁异迟疑了几秒,还是将刚打听来的消息说了出去:“我听说……这次是有人在背后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