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几分钟后,张律师合起手中的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眉头依然紧锁。
又过了几分钟他才问:“陆董给我看这份文件的意思是?您要知道,单看这份文件,这个项目所有手续都合理合法,不存在问题。”
陆胜男无奈笑了:“文件是没有问题,所以才麻烦;现在开始律师团要做的事情就是围绕这份文件自己找问题了,一要查清楚当年这个项目所用土地的估值,二是这片土地现在的商业估值,三是要根据估值的差价算清楚这个项目里若存在侵占国家土地罪的量刑,四要在这个基础上如何减低刑罚,需要补偿的金额数目。”
“您是说我们接下来要辩护的案件就是关于这个项目里可能构成的侵占国家土地罪?”
“是的,我们公司被调查的对象就是箫董,所以你们的准备工作就是以箫董为中心如何辩护;这个工作量你们需要多少时间,请明确告诉我,方便我安排后续相关部门的工作。”
张律师和旁边的两个青年低声讨论几句之后回答她需要一周的时间,对于这个速度陆胜男还是满意的。
“那么,我就等你们一周的时间,但是,我希望三天后我可以知道估值差价,和你们评估后需要补偿的金额预算;还有就是,我不希望今天我们的谈话泄露,胜睿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张律师记下我的电话,有事要直接和我联系。”
张律师应下,又说了几句后就和两个青年出了办公室。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还没等她喘口气,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小刘站在门口说行政部的杨若兰有事,问她现在见不见,说了一声请她进来,一身酒红色职业套装的杨若兰走进来,波浪般的长发随着她走动而微微颤动,雪白的皮肤在酒红色套装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她风情万种。
没等陆胜男说什么,她自己坐在办公桌前,随后进来一个小姑娘,手里捧着几个文件夹,还有一个青年端着一杯茶,两人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杨若兰面前的桌上,然后安静离开了办公室,出门时还轻轻关上门。
陆胜男就那么安静看着。
“看来陆小姐在箫董的办公室里适应得不错?”
看着对面女人的眼神,陆胜男挑了挑眉:“适应得好不好这应该不是杨总经理能问的,我想现在时间对于胜睿的每一个高层都很宝贵,尤其杨总经理还是跟着箫睿奋斗了多年,应该更明白,请先说事吧。”
杨若兰笑了:“看来箫董和陆小姐提过我,不然您怎么知道我跟了箫董多年?”
陆胜男缓缓靠着椅背,没有接她这句话,只是安静看着她。
被她这样看了一会儿,杨若兰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很快将桌上的文件夹推到她面前,慢慢说道:“陆小姐应该看到围在楼下的记者了,箫董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带走,陆小姐临时代理他的工作,可您毕竟没有管理过胜睿这样规模的集团公司,现在公司很不稳定啊,这是我今天收到的几个中层和员工的辞职信,不知道陆小姐有什么指示?”
缓缓坐直,陆胜男也笑了:“杨总经理是看我很闲?”
“陆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没管她的表情是何种风情,陆胜男清冷开口:“我是没有管理过胜睿这样规模的集团公司,但,我深知一个有能力hr应该是什么样子;杨总经理如果连几个中层和员工的职务变动都处理不好,那我很怀疑箫睿看人的眼光,更怀疑胜睿的高层是不是也该适时调整一下岗位了,毕竟,这个社会的人才是最不缺的资源了。”
杨若兰收起了风情,也冷冷看着她:“陆小姐是不是还不知道我在胜睿也是有股份的,还是箫董当初奖励我,从他持有的股份里过给了我一些。”
“杨总经理难道不知道持有公司股份就未必需要在公司任职么,不然怎么会有散户这一说法呢?如果你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就请抓紧说,我的时间很宝贵。”
“你···好,既然如此,就请陆小姐好好珍惜时间吧。”
“慢走不送!记得把你们处理后的结果给我报上来,不用杨总经理亲自过来,让你的人送到刘特助那里就好。”
看着杨若兰又恢复风情,风姿绰约地离开办公室,陆胜男无奈捏着眉心,又喊了小刘再倒一杯咖啡进来,然后让他处理昨天积累下的需要签字的文件;自己端起咖啡慢慢喝了起来,总算能喝一杯热乎的了,然后打开笔记本浏览起网上的新闻,想看看媒体是怎么说的。
正看着新闻,手机传来震动,拿起来看是秦翰的电话,一边操作鼠标找相关的新闻,一边接听;秦翰问她是不是到了首都,又说从父亲那里知道了箫睿被带走的消息,也知道胜睿现在情况有些不好,问她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
陆胜男有些意外,秦翰能这么快知道这个消息,只能是秦毅告诉他的,更意外的是秦毅给他承诺帮她忙的事情,她现在是真的不知该如何评价秦毅这个人了,做人做事都这么滴水不露;她笑着感谢了秦翰的好意,也说让他替自己感谢伯父的关心,现在的情况她暂时能处理,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