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是大肃出了名的美男子,他貌似其父,形貌昳丽,青羽眉下有着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一头黑发束在脑后,利落之余又加几缕碎发落在脸侧,显出几分懒散的随性,瞧着不像是个杀伐果断的将军,倒像是个好脾气又良善的侠客,一身铠甲更衬得他又飒又俊。
只是他这人话不多,徐家大爷跟了他这一路,也没怎么搭上话,为此愁得是苦笑连连。而躲在路旁的徐府丫鬟不知徐家大爷的辛苦,瞧见霍玉如此俊美,当即跑到小姐徐慧怜的房中,与徐慧怜绘声绘色地描绘着霍玉的长相,以及对方坐在马上的气度姿态——
“不只看上去面善性子好,就连那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出挑。”
正值碧玉年华的徐慧怜听到这里捂住胸口,越发觉得对方是个良配,不应该就此错过。其实即便今日来到这里的霍玉是个相貌平平的货色,徐慧怜仍会觉得霍玉是个不可错过的良配,毕竟以霍家现在的权势去看,霍玉很有可能是下任皇帝。而徐慧怜很想像姐姐那般入住皇宫,加之奶娘刘氏告诉她上峰来到下属这里,下属借故献人的事并不少见,她当即就动了一些不该动的心思,也将这心思说给了身为章州刺史的父亲听。只是徐家大爷生性谨慎,不敢让她去试,就拒了她。
徐慧怜不甘,本就不死心,如今又听霍玉如此俊美,立刻动了歪心思,打算先在酒宴上窜动庶妹给霍玉下药,她再去劫庶妹的胡,事后交出庶妹了事,她得好处。不过她晓得霍玉位高权重,霍家又独揽大权,行事之前心道若是霍玉不满此事,只把这件事当作露水姻缘,不收她,那失了身的她日后便再无嫁给其他高门的可能……
这可不行。
思索到这里,徐慧怜愁眉苦脸地抬起茶盏,等着一杯茶水下肚,徐慧怜忽然想起她能走的路不止这一条,心道风险未必需要她自己承担,她完全可以找个人替自己圆房,如果事成之后霍玉不打算收人,她可以杀了那个替睡的丫鬟,再带着清白之身嫁人,如果事后霍玉不气不恼打算收人,她就可以顶替这个人嫁给霍玉。
只是这个替她爬床的人是谁,她没想好,就在一旁琢磨了许久。
乳母刘氏知她想做什么,见她为难,上前一步,道:“现今老太太要不好了,夫人的身子又一向羸弱,府里的事务皆由二房的那边管着,虽说小姐这边如今也有了贴心的人,但那些小贱皮子惯精明,心里算得出小姐日后是要出嫁的,为此不管小姐待她们多好,在她们的心里,小姐也好不过常年留在府中的二夫人,所以要是我们这边真的闹出了什么事,那些小贱皮子们若是管不住嘴巴去二夫人那里哭闹,或者借着这件事生了攀附权贵的心思,于小姐而言不是好事。因此这人要选,得选个他自己就能把嘴巴闭好,即便吃亏也不能对外提及的。”
徐慧怜听到这话知道乳母刘氏心里已经有了算计,连忙拉住刘氏的手问道:“你心里有人选了?”
刘氏笑答:“有。”
“谁?”
“常岸。”
“常岸?”徐慧怜一愣,想起常年陪着祖母的那个男人,惊呼道,“奶娘你糊涂了?那不是个男人吗?”
“小姐这句话可说错了。府里有些事污浊,老奴本不愿与小姐说,只是如今用得上那人,老奴也就说了。”刘氏低声道,“小姐难道不觉得老夫人对那下仆好到过分吗?”
徐慧怜心有疑虑:“确实是有些……可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氏反问:“小姐,你可知老夫人生了几个孩子?”
“三个?”
“错了。”刘氏小声说,“是四个,只是州又是药理之乡,便建议徐家大爷不送珍宝改送药材药方。
徐家大爷得了信,就弄了一些名贵的药材给霍玉准备着。
宴上一直淡笑不语的霍玉得知此事终于勾唇一笑,朗声道:“徐刺史费心了。”
徐家大爷听霍玉这么一说,见霍玉那张正气豁达的美人相不含对面前药材的轻蔑,只觉得心里一松,连忙笑着让一旁的下仆给霍玉继续倒酒。
没过多久,刘氏安排的丫鬟端着酒壶慢步来到霍玉的身边,一边倒酒,一边做出痴迷霍玉貌美的模样,并按照刘氏教导的那般在之后手一抖,不小心将酒撒在了霍玉的身上。
徐家大爷见此三魂没了七魄,正要喊把这不知死活的贱婢拖出去,就见霍玉抬起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无事,是我不小心抬了一下手,怪不得旁人。”
那被刘氏逼来的丫鬟闻言抬起头,有些意外地看了霍玉一眼,知道这是霍玉在替自己求情,当下心中一暖,认定霍玉是个没有世家子弟架子的大好人。
而霍玉衣裳脏了,自然不会继续留在酒宴上,没过多久就去了燕玉阁。
同一时间,一无所知的常岸到了燕玉阁,刚一入内就被里面的热气熏得头昏脑涨,等着炭火入盆,他又跪在一侧拨动了几次碳块,让下方的火苗迅速爬起。
这么弄着没多久,常岸忽然觉得周围甜香浮动,脑袋昏昏沉沉,身体绵软无力,眼前像是有花在旋转开放又收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