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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纪渊一直闭目养神,谢霖也在旁边沉默不语。
&esp;&esp;两人没什么话要说,只是在快到的时候,纪渊忽然开口:“往日你都是步行参朝吗?”
&esp;&esp;谢霖将目光从那盆腊梅上挪开,看向纪渊:“是的。”
&esp;&esp;“天太冷了。”
&esp;&esp;“是的。”
&esp;&esp;“怎么不用府里的马车?”
&esp;&esp;听见纪渊的问话,谢霖笑着重新将目光挪回花瓶。
&esp;&esp;天寒地冻,若是步行又要早起。
&esp;&esp;他为什么不用,难道是为了在这冰天雪地里锻炼吗?
&esp;&esp;纪渊听他不回答,继续说道:“府里那辆蓝盖马车,你拿去用吧。”
&esp;&esp;蓝盖马车,谢霖知道了,是宋梓明住进来了,终于轮到他了。
&esp;&esp;这事想想就有趣,谢霖低头讪笑,没头没尾地问道:“那车没被烧坏吗?”
&esp;&esp;“什么?”
&esp;&esp;“没什么,多谢殿下,霖步行就好。”谢霖笑着说,见他不领情,纪渊也不再说话,好在正宫很快就到了,纪渊理了理衣襟,弯腰下车去。
&esp;&esp;他终于正当地来到了正宫门口,成为了参政皇子。
&esp;&esp;天朗气清,纪渊自然不会天真地认为,三皇走了,如今京城只剩下他一个皇子,往后便是一片坦途。
&esp;&esp;在最后时刻到来之前,他不会放松警惕。
&esp;&esp;他总要在这吃人的京城里,争取到自己的位置。
&esp;&esp;众臣都在正宫门前候着上朝,见到纪渊来了,平日相熟的大臣围了上来,不熟的臣子也凑上前来恭维,纪渊早就做好功课,游刃有余,应对自如。
&esp;&esp;只是在谈笑间,纪渊侧头回首,看到谢霖一个人立在角落,身姿挺拔如松,正在闭目养神。
&esp;&esp;纪渊的成功并没有给谢霖带来什么好处,大家都知道王爷讨厌侧妃,怕马屁拍到马腿上,可如果平王某一日像安王一样倒下,平王侧妃也不会因婚姻不睦而逃脱责难。
&esp;&esp;侧妃这个位置,吃力不讨好,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
&esp;&esp;看见纪渊在看谢霖,有人在旁边小声说道:“谢大人是孤傲的,不愿与我们多交流。”
&esp;&esp;“他总是那样站着吗?”纪渊问道。
&esp;&esp;“从前左太傅在的时候,会聊上两句。”
&esp;&esp;“左太傅走了,他就一直那样站着了,不过一会,他学生也该来了。”
&esp;&esp;纪渊点点头,目光并没有从谢霖身上收回,许是察觉到什么,谢霖睁开眼睛,正好对上纪渊。
&esp;&esp;他十分礼貌地点了点头,仿佛两人不是从同一架马车上下来,而是向来不认识一样。
&esp;&esp;纪渊收回目光。
&esp;&esp;马上就过年了。
&esp;&esp;他决定自己赌气就堵到年前,若是谢霖还不来和他服软,自己去找他聊聊也是一样的。
&esp;&esp;日子都处了这么久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esp;&esp;谢霖没回王府过年。
&esp;&esp;今朝翰林院几乎没人,谢霖一个人坐在堂间,盯着桌上的茶水发呆。
&esp;&esp;他竟然就这样把年过了。
&esp;&esp;日子快得都有些混沌,纪渊开始参朝,治理瘟疫,上手没两天便到了小年。小年一过,日子就飞走了,只是谢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就连除夕那天的宫廷夜宴他都抱病没去。
&esp;&esp;因为他几乎就没回家。
&esp;&esp;家里平白无故多了个陌生人,自己院子里也乌泱泱的,虽说他遣散了大半仆人,留了阿福在身边,可是看着还在自己院子里扫地的那两个人,只要想到他们可能是宋梓明派来的,心里就烦躁,再加上时不时还会见到纪渊那副嘴脸,谢霖更是不想回家。
&esp;&esp;那哪里是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不算。
&esp;&esp;于是他年假期间也呆在翰林院,事情不多,他就盯着一盏茶一坐坐一个下午。
&esp;&esp;倒是连累了李屹,虽说谢霖放他回家,可小孩还是放心不下,总要跑回来看他。
&esp;&esp;“先生,您和我回家去吧。”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