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2/2页)

急流里他动弹不得,只能施法稳住自己,不忘讽一句人影。

&esp;&esp;“我已猜到你是谁,你这样做又是何意!”

&esp;&esp;人影缓缓站起身。她的脖颈摇摇晃晃地垂着脑袋,突然在后脑处,裂开一道口子。

&esp;&esp;是嘴巴。

&esp;&esp;有三四颗洁白的牙,一条血淋淋的舌。

&esp;&esp;舌尖撩牙齿。

&esp;&esp;紧接着,浓密的黑发从嘴里长出,一层一层的长发瞬息间编织成女子的发髻。人影一转身,她的胸口生出一件大红大绿的衣裳,绣纹繁琐,似是画着仙童抱桃,仙女散花。又见人影伸手在空中一捉,便是一顶珠钗发冠,坠了珍珠宝石。安于发髻上,无比沉重。

&esp;&esp;斐守岁曾见过这样的打扮,乃是女子婚嫁之时的喜服。

&esp;&esp;便看着没有五识的人影,缓缓躬身。

&esp;&esp;她发出了所有深闺女子都有的温柔嗓音,婉转如杜鹃:“公子能救我,我便是下辈子轮回做牛做马报答也不足惜。只求公子放过阿珍姑娘,她才是顶顶无辜的……”

&esp;&esp;“阿珍姑娘?”

&esp;&esp;斐守岁听那话前言不搭后语,视线却愈来愈模糊,水雾升得比黑水更快。只好用手挡住视线。那水汽将他围在阵眼中,人影在外一点点消失。

&esp;&esp;“什么阿珍姑娘,你话不说清楚,我可不帮你!”斐守岁大声道。

&esp;&esp;但见荒唐一散,人影像一把被丢下的花瓣,消失在幻境里。

&esp;&esp;没了红绿之喜,独留漆黑一片。

&esp;&esp;老妖怪实在摸不透这一出,他已是自顾不暇,无法再去关照人影的下落。

&esp;&esp;黑水把他困在小小的圆区里。龙卷升起来,连接住天的位置。

&esp;&esp;圆月当空,恰巧霸占在唯一的出口。

&esp;&esp;斐守岁仰头,黑发四散,水珠滴在他的脸颊上,顺势而行。

&esp;&esp;圆月的光,黑水的暗,交织着斐守岁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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