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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潭并不接话,只道,“但是一棵云浮木只有三根,折去其一便没法浮在海上,你们的路就断了一截。”
&esp;&esp;席墨“哦”了一声,“所以你之前是在同我说废话吗?”
&esp;&esp;“不是,我在同你商量。”
&esp;&esp;“你就这么急着回去?”席墨道,“安心待着吧,九野图落成之前,你哪儿也别想去。”
&esp;&esp;“落成就晚了。”
&esp;&esp;“什么嘛,你们果然又想搞事。”席墨道,“宗主大人的计划,能同我说说吗?毕竟我可是你的好徒弟,说不定被你一张巧嘴乱了志,鬼迷心窍地就去替你办事了呢?”
&esp;&esp;“席墨,你并不是容易乱心移志的人,相反,你很坚定。”江潭道,“你早该知道,立场不同,说什么都是错的。自诞生起,妖与人便天然对立,无论我再做什么,千百年的积怨都不会因此一笔勾销。”
&esp;&esp;“我只能保证,我所为之事,将尽最大可能利于一切生灵。不分立场,无谓对错。”
&esp;&esp;“师父能有这种想法,我都不知道该称一声伟大还是离奇了。”席墨啧啧轻叹,“不过你也真的太会招骂了。我不清楚你要做什么,可你一旦做了,大概就要坐实暴君之名,永生永世钉在耻辱柱上啦。”
&esp;&esp;“很久之前有人同我说过,感情是无法强求的事情。纵然世上将无一人爱你,你也不会因此改变分毫。”江潭道,“他人之爱憎,本该与几无关。”
&esp;&esp;“师父原是这么想么?”席墨呆了呆,“你这样,和死有什么差别?”
&esp;&esp;“对我来说,这才是生。”江潭澹然道,“只要活着,就是好的。”
&esp;&esp;“……既然如此,那便活着吧。”席墨轻声附和,“师父要比我想象得厉害许多呢。毕竟于我而言,活着才是最难的事情。”
&esp;&esp;说着便握上了江潭的手腕,“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不能活了。但是师父你,好像无论如何都能活下去的样子。”
&esp;&esp;“这种功法,我太想学了。”他目光真挚道,“所以活给我看看吧。”
&esp;&esp;江潭想,这不是功法。但他只是点了点头,任由席墨再次吻住了自己的指尖。
&esp;&esp;第106章 谨言慎行顺毛捋
&esp;&esp;江潭猜到那一枚石佩应该就埋在溪谷的桃树底下。
&esp;&esp;他有心破阵取佩,只无奈这两日来席墨将他看得很紧。吃饭挤着,睡觉搂着,就差没拴根绳子绑在腰上了。
&esp;&esp;这天午觉一醒来,江潭发现人不在旁边,好容易松了口气。理着衣襟就往庖屋走,脑子里回忆着最后演绎出的解阵法,便正正好将人迎在半道上。
&esp;&esp;席墨跃下雪松枝子,满眼都是“这还差不多”。
&esp;&esp;江潭这么被人笑眯眯盯着,只能规规矩矩坐到石凳上,眼观鼻、鼻观心,权当醒觉了。
&esp;&esp;“怎么,师父难道不是与我心有灵犀前来相迎么?”
&esp;&esp;席墨扯着他松散的发辫,出溜一下将发带抽开了。
&esp;&esp;“抱歉师父,手滑了。”席墨诚心诚意道,“我给你梳还是你自己梳?”
&esp;&esp;江潭头皮都快让他摸熟了,这就镇定道,“我自己来。”
&esp;&esp;“哦。”席墨却道,“积石山的桃子提前熟了。本来要带你去采的,想想你大概也会觉得无聊,所以只负责吃就好了。”
&esp;&esp;说着摸出一只粉艳艳的大桃来,“洗去吧,我来给你梳头。”
&esp;&esp;他却一点梳头的意思都没有。从江潭走到藏纳室的井口边打水开始,他就狗皮膏药似的贴在人背上不动了。
&esp;&esp;席墨如今已高出江潭大半头,这么样儿地黏着,江潭只觉得呼吸移动皆陷入困难。
&esp;&esp;但他还是坚持着打了小半桶水上来,倒在海碗中,仔细搓洗起来。这桃子绒毛软碎,肌理细腻,一掐便能留一个指印儿。
&esp;&esp;江潭只觉得自己怎么揉桃子,肋下勾着的那几根指头就怎么捏自己。
&esp;&esp;席墨从前常用积石山桃酿果汁,小炉一温,满室清芳。他在洞府住着的时候,这丰糯甘香基本成了冬春之交固有的气味。
&esp;&esp;江潭想着,正要将桃子一破两半,却被肩上搭着的那只手攥了过去。
&esp;&esp;“我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