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2/2页)

p;&esp;雾气散了,月光正好飘荡在深夜里,拟作夜行者的一盏灯。

&esp;&esp;屋门被轻轻关上。

&esp;&esp;斐守岁背手点一个阵法落于门前,又念诀手触陆观道的脊背。小人儿化成一张符纸,浮在空中。

&esp;&esp;老妖怪笑了笑,拉上半阖的窗子,径直走到榻边。

&esp;&esp;床榻里面,那个蜷缩成一团的陆观道正睡得香。

&esp;&esp;斐守岁又将符纸拦腰撕开。符纸微微闪光,幻成一根长发。

&esp;&esp;“能料到我布阵,怎么没发觉这个。”

&esp;&esp;老妖怪靠在床栏处,月光透过纸窗落了一地,白皙的光照在那根长发上。

&esp;&esp;“一根头发丝就能瞒了修行人的眼……”

&esp;&esp;斐守岁又去看小孩安静的睡颜。睫毛簇簇,眼珠子一会儿停一会儿转,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还带了憨笑。

&esp;&esp;手伸去捏小孩的脸颊。

&esp;&esp;温热的,皮肤却很糙,多是流浪时的风吹雨打,可惜了好皮囊。指节滑到嘴边。陆观道哼哼唧唧地凑上斐守岁的手,一下抓住,又蹭了蹭。

&esp;&esp;“别走……”

&esp;&esp;斐守岁没有抽开手。

&esp;&esp;陆观道捧着又嘟囔:“带上我吧……带我走吧……”

&esp;&esp;“嗯。”

&esp;&esp;小孩痴痴地说:“你丢下我又要去哪里……”

&esp;&esp;斐守岁俯身靠近陆观道,语气缓和。

&esp;&esp;“谁丢下你了?”

&esp;&esp;“你啊,”陆观道好似知道般朝斐守岁耳边呼气,“你丢下我,一个人逃荒去了……”

&esp;&esp;“你说我是个没用的……稻草人……”

&esp;&esp;“说我心里藏的都是枯草……永远见不到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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