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季菡对着那张禁欲的俊脸眨了眨眼,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要教我读书?”
裴淮面容严肃正经:“鸟欲高飞先振翅,人求上进先读书,而且……”
裴淮似有幽怨的看她一眼:“读书可以清心明志,不会让你整天胡思乱想。”
季菡:……
她也不明白裴淮突然要教她读书的想法是从哪冒出来的,只是无论她如何反抗,裴淮还真就动起真格来了,家中没有纸墨笔砚,他便用烧焦的炭火,在地上教起季菡先学会写自己的名字。
大乾的文字和现代相比还是相差许多的,许多字季菡只能看着形状猜。
这学字倒还是挺有必要的。
刚开始,季菡的确是收了心好好学的。
可是到后面,裴淮那冷清的嗓音,不平不淡的语调,让季菡脑袋晕晕沉沉的。面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季菡一律选择转移注意力,水课程。
于是裴淮听到的东西愈发不对劲起来——
【他的肩膀好像肌肉还挺结实的。】
【腿也好长啊,感觉比我的命都长。】
【嘴巴好像也……】
裴淮怒而斥骂:“不要脸!”
望着夺门而去的裴淮,季菡再次怀疑人生。
裴淮估摸着是真的有病。
明天不给他吃肉了。
日子过得飞快,季菡当前攒下的银两已经有了十两了,这去镇上做买卖的计划,也正式提上了日程。
然而还没等去芦洲镇里打探摊位,裴家便来了个不速之客。
一家人望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苏花儿,一时间纠结得很。这热情迎接吧也不是,人家正虎视眈眈盯着裴淮的脸瞧呢,完全将他名义上的妻子季菡视为无物。这赶出去吧也不是,毕竟苏花儿手上正拿着一碗阿嬷老豆花呢,怎么说也是客人。
季菡算是知道了梁屠户被街坊们当面议论的原由了。
这苏花儿全然不顾自己已经嫁给旁人,一双眼睛风情万种的盯着裴淮看,直把裴淮那张死人脸看成了阴郁脸。
为了把两人是正牌夫妻的戏码演得更像些,季菡清了清嗓子:“苏娘子,不知您是有何事?”
苏花儿这才不情不愿的瞪了季菡一眼。
她扭了扭腰,将那碗豆花放在了桌上,自己寻了个位坐下来,丰满的唇瓣勾了勾,望着季菡道:“季娘子,你可知道这碗豆花,我是从何买来的。”
季菡皱皱眉,不理解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裴语嫣当即大声呵斥道:“这还要问吗?这豆花是我嫂嫂做出来的,你显摆个什么劲。”
苏花儿嗤笑一声,并不生气,只抬起自己一只手瞧了瞧:“是吗?可据我所知,这豆花并不是从季娘子这买来的呢。”
季菡一愣,目光与裴淮的对视上。
两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豆花呀,吴家酒楼三日前便开始卖了,现如今,芦洲镇人人都去它那买。”
裴家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怔怔看着苏花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花儿扶了扶发髻,一双眼调了蜜似得,望向裴淮那张俊朗的脸。
“郎君还不知道吧,吴家酒楼是咱们村钱妈妈的大儿子开的,她儿子吴大虎,早已把这道吃食添进了酒楼菜单里。”
裴淮蹙了蹙眉,略有怀疑:“你是怎么知道的。”
说罢,苏花儿不自然的别过脸去,眨了眨眼:“这碗豆花,是我那便宜夫君从镇上带过来的。季娘子做的豆花我也买过,这一吃就吃出了不对劲,问了一嘴才知道,原来是从吴家酒楼买来的。”
季菡目光看向桌上那碗与自己做的相差无几的豆花。
瞧着外观,确实是有七成像,芋圆、西米、红豆这三样小料也都有。
听村里人说过,梁屠户每月都会进村给苏花儿送银两来,有时还会带最时新的布料和钗环,想尽了办法讨她欢心。
这么一想,苏花儿说的倒有几分可信了。
只是,季菡不明白,她和苏花儿虽说不上水火不容,可也没到能雪中送炭的地步,为什么她会特意来提醒自己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季菡还是警惕的问道:“苏娘子好心来告诉我们这事,恐怕是另有所求吧?”
苏花儿绽开一个明艳的笑,眼神又落在了裴淮身上,语气轻佻暧昧:“所求倒算不上……我只是想知道……裴郎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这话一出,季菡与裴家其余人面面相觑,没成想苏花儿如此大胆明显。
裴淮眼神一冷,敛了敛眉,看不出喜怒。
这苏花儿三番两次来自己面前挑逗卖巧,明知自己有了妻室还这般做法,当真是罔顾人伦。
瞥了眼同样一脸震惊的家人,裴淮便知道她这回也得不到好。
正当他要一口回绝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