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杀了你的人?”江子陵道。
一提到萧家,她的神色又变了,变得痛恨又愤怒。
“萧家上下早就烂透了!”
芳乐欣扭过头,痛恨地瞪了萧锦一眼,恨不得用眼神化作小刀,隔空扎死倒在桌上昏睡不醒的萧锦。
“他们!他们这些畜生!仗着手中有权势!就以为自己不得了了!无法无天!杀人如麻!凡是他们看上的,不管用什么手段,就算是毁了,他们也绝不会让别人拿到!”
“他们只顾自己的一腔私欲!从来不管别人的死活!今日我杀他们,都是他们罪有应得!是他们活该!报应!”
江子陵看她双目赤红,隐隐有入魔的征兆,用一句话拉回了芳乐欣的神志。
“说一下你的人。”
一提到自己的爱人,芳乐欣眼底的红色褪去,又坐了回去,仿佛又是那个温婉的大家闺秀了。
她撑着下巴,眼角眉梢皆是情意:“锦衣啊,锦衣是个特别好的男子,在我眼里,他是最好的。”
话锋一转,她指着锁在角落里的萧锦,恶狠狠道:“可惜被他们萧家害死了!”
“仅仅是因为我上街,不慎被这厮看到了容貌,他便假惺惺的说什么,对我一见钟情,非我不娶?简直可笑!”
“我早就告诉过他,我已有心上人,就算他没有萧家的财势,我也愿意和他过一辈子。”
“可是谁让他告诉他爹的!他爹不配为官!更不配为人!他杀了锦衣!我本来只是出门上香而已,我都想好了!我要亲自绣好嫁衣,然后风风光光嫁给他,我明明可是这一切都被萧家毁了!”
说到此处,芳乐欣又流下了两行泪水,看向萧锦的目光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再饮他的血,吃他的肉,咬碎他的骨头。
楚暮沉默着,他看了一眼芳乐欣,目光有些同情。
芳乐欣继续道:“锦衣是我唯一的牵挂,我一定要亲手为他报仇,让萧家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便是你所要的吗。”江子陵说着,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一面水镜幻化而来。
水镜中,而本该是热闹非凡的府邸此刻已然变成人间炼狱。
招待的主人家原本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忽然同时面红耳赤,仿佛被什么无形之物掐住了脖子,不过片刻,七窍流血,眨眼的功夫没了生息,宾客们颤抖着手去探主人家的鼻息,发现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甚至那些人的尸体快速的失去了温热,变得僵硬、腐败,发出恶臭。
尸体中都浮起一团团黑气的雾气,黑气中隐约能看见一张张人脸,面容狰狞地朝着围在一起的众宾客扑了过去。
一旦被它们咬住,轻则皮肤腐蚀,中的立刻倒地,皮肤飞快变得青黑,然后被那些黑气啃食掉。
宾客们看着诡异的状况,不少人吓得连连尖叫,哀嚎着逃跑。
萧家府邸乱作一团。
伴随着乱窜的黑气中,客人们的哭泣声、求饶声、尖叫声交织在一处,奏出一曲名为绝望的乐曲。
无论是打不开的大门,翻不过去的矮墙。
仿佛都昭示着,这萧家已经脱离了人世,变成一处妖异之地,张着血盆大口,要把他们的生命全部吞噬殆尽。
周锦衣
楚暮站在江子陵身旁,看着水镜。
其实他们在来时已经将萧府走了一遍。
他们来的不算早也不算迟,若早来一刻,便能救下萧锦的家人,可若是在来的晚一刻,那漫天乱窜的黑气怕是要把那些手无寸铁的凡人全部杀了。
所幸仙门的人也在场,有他们镇压住场面,他们才能及时赶到救下萧锦。
因而,现在水镜中的画面不过是幻像。
明知道是假的,但这幅人间炼狱的场景还是引起了楚暮的不适,看了两眼后,他就扭过头去了。
水镜中黑色的浓烟从四面八方冒出,将整个萧家府邸笼罩其中,黑烟之中传出一声声凄厉的怪叫,还有那一句句诅咒之语,听得人毛骨悚然。
一时间,萧家陷入到了恐慌的氛围中,整座萧家府邸变得混乱不堪,不断地传出凄厉的呼救声,哀嚎声。
看着水镜中的惨状,芳乐欣笑了:“本该如此,本该如此啊。”
她就是想看萧家家破人亡!
这些,都是萧家欠她的!
“我给过他们机会的。”芳乐欣笑痛快后,突然道。
楚暮诧异地觊了芳乐欣一眼:“什么机会?”
“本来我想让锦衣附在他身上,这样我就能继续和他在一起了,那样,我也不用杀他了,只要锦衣在就好。”
“可惜他们偏偏要害得锦衣灰飞烟灭,那我也没什么念头了,就让他们全部死了下去给的的锦衣陪葬吧!”
楚暮的脸色沉了下来,反问道:“你说萧家对不住你,是没错,那你让死去的人无法投胎,强行将他留在这世上,让他住进另外一个人的躯壳就有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