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山来找你,也有点不单纯的……”
幽采感觉到自己脸颊有些发热,为自己不单纯的目的感到不好意思。
他耳垂也跟着慢慢变红,小声道:“我出山前其实也没有一定抱有不单纯的目的,我知道的,不是每一朵花都会碰到合适的对象。”
“但是……”
不是每一株花都愿意跟其他一株同类授粉的。
在山野里,还没化成人形的幽采只能通过热爱八卦的鲤鱼精口中知道裴曜这朵油菜花精。
那时他只知道裴曜这朵油菜花精在人类中很受欢迎,长得很好看,很多人都喜欢他唱的歌。
但山野中的幽采依旧想象不出这朵同类的形象。他伫立于山野之间,随着微风轻轻摇晃,迷迷糊糊地心想他的同类是一朵什么样的花呢?
是像鲤鱼精一样很厉害,还是会像他一样有些贪玩,总爱吓唬山野里的蝴蝶呢?
那会的他并没有抱着一定要跟世间上第二个油菜花精授粉的想法,只是希望自己找到第二个油菜花精,让自己不那么孤独而已。
但是裴曜很好。
幽采有时也会偷偷想,如果裴曜愿意跟他授粉就好了。
在幽采看来,授粉这件事无关情爱,只要被彼此吸引便可以授粉。
这个春天可能跟这朵花,下个春天可能就是跟跟另一朵花。
作为一株成了精的植物,幽采没经历过授粉,因此会觉得要经历了一次授粉才算是真正的成熟。
裴曜跟他是同类,相处起来又很舒服,像是晒太阳一样暖洋洋的,是个再好不过的对象。
幽采抱着这点不太单纯的心思跟裴曜相处,如今被戳破,脸颊发热,红晕蔓延了一大片。
五分钟后。
两个都说自己抱着不单纯目的的人坐在一块,双双不敢望向对方。
不远处,举着手机正在跟黄胜视频的苏安淡定道:“两点钟方向,黄胜,你侄子今天依旧发挥稳定,把裴老师脸弄红了。”
“哦——不对不对!”
躺椅上的苏安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眼睛爆发出精光,发出一声鬼叫道:“天杀的,裴老师今天终于扳回了一局。”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侄子脸红——”
“两人抬头了!对视了!妈的——”
“裴老师跑了!”
“草,他把桌子给撞翻了——”
“哦,裴老师没跑,他只是坐过去,坐到你侄子旁边,两人坐在一块了!”
“我的眼睛就是尺!他们坐那么近绝对一伸手就能摸到对方的手!”
苏安精神抖擞地对着视频那头的黄胜解说,正激动地等着两点钟方向的两人即将擦出什么火花,结果下一秒就愣愣道:“他们坐在一块……弯腰收拾刚才撞翻的桌子了。”
十分钟后,片场简易的折叠小桌子重新支好,两人坐在一块,脸色发红。
半晌后,裴曜有些磕磕巴巴地道:“我、我……”
他吭哧吭哧说了半天,最后抬手,捂着发红发烫的脸庞,磕磕巴巴地小声说道:“我明天还给你送饭。”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幽采脸也有些发红,挠了挠脸小声道:“我吃什么都可以。”
“对了,我对你目的不单纯的话,你会生气吗?”
裴曜几乎要昏头,心想他又什么好生气的——他简直是求之不得!
好一会,裴曜才吭哧吭哧红着脸结结巴巴憋出一句话:“不、不生气,我也不单纯……”
幽采偏头,洁白的耳垂发红,像是有点害羞,又有点期待小声道:“那我们要不要慢慢接触一下?”
“我们生活的地方不一样,你在城里,我在山里,可能会彼此都会有点不适应。”
“我也没跟其他的试过,也是第一次,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合适。”
“但是我很喜欢你的味道,你呢?”
听到幽采问的这句话,裴曜有些狼狈地低着头,脸庞的红潮蔓延到颈脖。
喜欢幽采身上的味道吗?
裴曜连回答都不敢答,双手撑着下颚,将脸埋进掌心,只觉得滚烫得厉害。
何止是喜欢,他甚至都觉得将喜欢的程度说出来,幽采会将他当成一个变态。
并且还是极度下流的变态。
裴宅衣帽间衣橱里有一件白色衬衫,材质柔软细腻,剪裁宽松流畅,布料是光滑透气的天然纤维,轻轻攥在掌心时能清晰地感受到将布料氲热的过程。
那是某个品牌方送的,设计理念主打舒适优雅,裴曜不常穿,常年挂在衣橱里。直到某次看到这件白衬衫,忽然就觉得很像幽采时常穿的那件白衬衫——宽松,领口稍稍敞开,露出一截匀称白腻的锁骨。
鬼使神差,裴曜将衣橱里那件白衬衫拿了下来。
他做了一个极其下流与变态的举动。
那件白衬衫喷上清淡的草木香水,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