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都是需要时间和培养的嘛。”
大队长轻笑一声,如果穆俊卿真的能成功,那么他的第一号伯乐,非林雪君莫属。
他手在桌案上轻压,转脸看向其他人。
妇女主任等几人已被说动,纷纷点了头。
“那行吧,双管齐下,两个桥都建吧。”大队长说罢,点了几个青年,让穆俊卿带着他们去造拱桥。
穆俊卿激动得一直攥着拳头,出了大队长家,在路上与林雪君并肩走了好一会儿,才觉手指发酸发麻。
他舒展手指,轻轻吐出一口气,转脸对林雪君道:“谢谢你,小梅。”
“好朋友嘛,就是要讲义气。”她拍拍他肩膀,自己一路走来也没少受穆俊卿支持和帮助。
她院子里的水槽、扩建的牛棚、沃勒它们住的木屋,样样都是穆俊卿帮她做的,他是这么好的朋友,在他遇到事儿的时候,她当然也不能掉链子。
“回头我再给红狐狸也做个窝。”穆俊卿终于爽朗一笑,接下来他要开始把握自己的机会了。
过往的迷茫和晦暗一扫而空,整个人仿佛被注入了力量,变得热情而蓬□□来。
“还不知道狐狸要不要留下呢,等伤好了,解开绳子,说不定嗖一下就跑走了,老死不相往来。”林雪君笑笑,“不急着做准备。”
免得窝做好了,狐狸却没了,叫人失望。
“好。”穆俊卿说罢便要往木匠房拐,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林雪君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忽然拉住他手腕,砸吧下嘴,她笑问:“那拱桥真的行吗?不会支撑不住之类的吧?”
讲义气归讲义气,但毕竟她也不懂这些,还是有点害怕的。
“……行的。”穆俊卿沉默了一会儿,点头答罢又有些迟疑,“嗯,我回去再检查下设计图,看看书,确定一下。”
“好,好好检查下。”林雪君拍拍他肩膀。
穆俊卿挠挠脸,心思已完全投入进对设计图的复盘分析里了。
林雪君没再打扰他,转身自顾转回知青小院。结果她刚进门,就发现穆俊卿又跟过来了。
他站在他帮忙弄的结实栅栏外,两手搭在栅栏上,因为有了目标而泛着红光的面孔上挂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他拢了下卷毛,戳了戳眼镜,说:
“要是我真成了建筑师,以后养你回报你。”
“哈哈哈。”林雪君被逗得哈哈大笑,怎么帮朋友说服大队长他们支持他建拱桥,还能收获个给她养老的好大儿呢?
她靠在沃勒的狗窝上,手拂落木窝顶落的雪水,一扬眉:
“我还用别人养?我可老有钱了。哈哈哈……”
“……哈哈。”穆俊卿歪着脑袋笑了会儿,摇摇头摆摆手,转身走了:“回头请你去走拱桥。”
拱桥有什么好走的,要是造个别墅请她住住还值得一说。
林雪君笑着跟他拜拜,望着他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人一旦有了方向,有了奔头,是有劲儿啊。瞧那两步道走的,仿佛是要去冲锋一样。
待林雪君进了屋,穆俊卿拐出瓦屋视线,在屋后水槽里洗药草的衣秀玉拎着一把湿漉漉的草根拐到前院。
她掐腰站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
刚开始听穆俊卿那话,她还以为自己不小心见证了朋友的特殊时刻,才兴奋起来,就听到了林雪君中气十足的嘎嘎笑声。
她脑中幻想的那一点粉色泡泡,瞬间被林雪君的应对戳破了——全破了,一个都没留。
这天让小梅聊的……
衣秀玉小腰一掐,叹了好长一口气。
林小梅同志的信【2合1】
“就是它!就是它!小梅发现它了!!!”
冬天很漫长, 但春天总会到来。
蒙古包脱掉了冬天衣裳,来自天南海北的挂念与馈赠,终于被送到林雪君面前——用麻绳绑着的两个一米见方的大包裹被放在瓦屋地上, 全是她一人的信件包裹。
光是拆包就拆到手发软, 光是家书就有4封,家人隔一段时间邮寄一封,但全困在路上了。风雪停,雪开化后,交通慢慢恢复, 她的信才终于到了草原。
大雪好像将时间拍扁了, 过去几个月的对话, 全压在了一个包裹里。
林雪君一个‘稿费’一个‘稿费’的拆包, 书、本、墨水、铅笔、钢笔等各种东西一样样摆上桌。她终于不用往钢笔水里掺水, 阿木古楞也不用再捏着铅笔头画画了。
这一回收到的东西,她可不敢四处往外送了。只有体会到有钱也买不到东西的匮乏窘迫, 才明白囤货的重要性——全存起来,留着冬天大雪或夏季大雨,不能经常往来补货的时候用。
在生活的调教之下, 林雪君终于也成了个囤货党。
稿费之后, 林雪君连拆多封家人来信,并收获了一些家里人给她包的茶叶等食物。幸亏全是耐得住放的, 又是在冬天,到手仍然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