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妈妈塞了满柜子的樟脑丸味吧。
&esp;&esp;她明明说过要靠自己,明明觉得可凭借自己才干,在香港地打出一片天的……霎时间,前辈对她的谩骂、杂志社的风言风语、邬玛那番男权社会花瓶论、何妈嘴里的笑贫不笑娼,还有表姐夫跟姑妈的笑脸,织就一张大网。她看见二十一岁的自己,在这张大网里像条垂死的鱼,被程季康拈在手上。
&esp;&esp;他边亲吻,边用手抚过她脖子,她有种鱼鳞被刮下来的痛。
&esp;&esp;外面响起了喇叭声。
&esp;&esp;程季康松开她:“转灯了。”
&esp;&esp;何澄坐在副驾位置上,像网破后掉出来的鱼,在干涸地面上翻转,挣扎。是什么在挣扎?她的内心。
&esp;&esp;程季康问:“去我那里?”
&esp;&esp;何澄咬唇角:这么快吗?是的,程季康不是王子,他是商人,付出一定要有回报。他怎肯随随便便帮表姐夫。
&esp;&esp;她说:“我还要回家,家里人在等我回去。我不回去,他们会担心。”
&esp;&esp;“还是乖乖女。”程季康轻声笑,“你家里有什么人?”
&esp;&esp;“阿爸,阿妈,阿嫲,阿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