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者她都受得起,最后那个她却受不起了,因为她给不出相等的喜欢,在这方面她和江柏星永远扯不平。
季凡灵不想欠他的,更不想辜负他。
以至于现在,江柏星稍稍对她好一点,她就浑身难受。
很快,场上的光线暗了下去,季凡灵也放松下来。
主持的老师上台做了简短的开场白,然后以格外隆重的口吻介绍:“接下来就有请我们13届的校友,九州集团创始人,全国优秀企业家,以及13年我省理科721分高考状元,傅应呈先生上台!”
台下的全是还未进入社会的高三生,在前两个含金量更重的头衔时只是鼓掌,听到最后一个高考分数时,全场瞬间哇声一片。
尖叫声伴着聚光灯,簇拥着上台男人的脚步。
季凡灵差点被爆发的尖叫声叫聋,缩了缩脖子,但依然是目不转睛地看着。
傅应呈比平时穿得随性一些,没有穿正装,而是一件很衬他气质的,长至膝盖的浅色风衣。
他素来不怕冷,里面隻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宽肩窄腰的轮廓却极为鲜明地勾勒出来。
主持人向他提了几个问题,男人不紧不慢地回答。
天生适合站在聚光灯下的人。
——越是站在高的地方,越是出挑极了的清冷矜贵,利落俊朗。
季凡灵慢吞吞地,眨了下眼。
当年傅应呈也经常作为学生代表在主席台上发言,少年冰块质地的嗓音透过广播传遍操场,季凡灵就站在队伍后排打瞌睡。
偶尔她会仰头看着傅应呈发呆。
少年穿着洁白笔挺的校服,站在高处,下颌微抬,冷淡睥睨,眼里没有容下任何人。
季凡灵思绪飘散着,看向台上。
然后,冷不丁的。
和傅应呈对上视线。
季凡灵:“……”
男人盯了她一会,注意到坐她旁边的江柏星,顿了下。
视线再移回来的时候。
明显带了几分凉意。
季凡灵:“……”
她低了头,伸出两根细白的手指,压了压,又压了压帽檐。
周围的同学已经注意到不对劲,俯身窃窃私语:“傅学长是不是在看我们这边?”
“感觉一直在看我们?”
“啊啊啊啊好紧张啊我今天没洗头我好丢脸,凡灵你帽子能借我吗?”
季凡灵听见自己名字,回头,犹豫了下,把帽子取下来给她。
那女生双手合十,大呼感谢。
“得了,傅学长肯定在看咱们柏星。”边钧肩膀撞了下江柏星,“还说你跟他不熟,这不是熟得很。”
江柏星:“……”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身边的姐姐,又看了眼台上的傅先生。
所有人都觉得傅先生在看他。
只有他知道。
傅先生分明,在看他身旁的女孩。
这场台下的小话很快就结束了,因为聊完当前就业形势严峻的情形下,该如何填报志愿的话题后,主持人选择了一个更轻松的私人问题。
“那学长在一中就读期间,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么?”
这句话一出。
原本游刃有余的男人神情微顿,漆黑的瞳孔缩紧了。
再平常不过的问题,却如同一个无声而尖锐的钩子,勾出天台上铺天盖地震耳欲聋的潮湿雨声。
傅应呈的视线迟缓地下移,落在台下前排女孩的身上。
没有帽檐的遮挡,台上照下的稀薄光芒映亮了她的脸。
她平时从不会这样长久又安静地望着他。
素白的小脸微扬,乌眸安静,轻轻眨了下眼。
她眨眼的瞬间。
好像慢镜头回到了原速,磅礴的雨声又从耳畔稍微远去了。
“有。”
傅应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声线和平时变得不太一样,但很快又调整了回去。
他抬起头,淡淡道:“抱歉,不方便说。”
这个小插曲没有影响讲演顺利结束,大礼堂灯光大亮。
其他几个受邀前来的各界校友还留在台上的沙发上,不少同学急匆匆从两侧台阶涌上去,团团围住他们,想和他们多交流几句,再问些私人的问题,最好是能和大佬加个联系方式。
傅应呈却没有其他人那样好的耐心和友善,男人身上自有种生人勿进的气场,活动结束就下了台。
找不到傅应呈的同学转头就把江柏星包围了。
“江柏星你有傅学长的联系方式吧!”
“能不能给我,我保证不会做什么的!”
“微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