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理所当然地觉得,而江柏星也心知肚明。
无论跟谁比。
——傅应呈都是,最好的那个。
少年蹲在路边,伸手抓了抓后脑,无奈地扯着嘴角笑了下。
脚边结冰的积水倒映出扭曲的影子,真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
太犯规了,傅先生。
这让人,怎么才能比得过。
傍晚时分,晚霞透过阳台的玻璃门斜斜地映照在客厅的地板上。
苏凌青是最后一个登门拜访的客人,说是不知道该送她什么,就拎了两瓶酒过来:“这瓶是给傅应呈的。”他把红酒塞进男人手里。
“这瓶是灵妹妹的。”他笑眯眯地递给季凡灵,“生日快乐。”
季凡灵接在手里,转过去看标签:“樱桃酒?”
“跟饮料一样好喝,”苏凌青唇角弯弯,“而且才六度,跟啤酒差不多,喝不醉的。”
季凡灵哦了声:“谢谢。”
“不客气,”苏凌青说,“你要是喜欢,各种味道的果酒我那多的是。”
季凡灵:“傅应呈刚刚叫了很多菜,你晚上要在这吃吗?”
苏凌青大惊失色:“这我哪儿敢……”
他感受到身旁男人投来的冰冷目光,及时改口,“我约了别人吃饭了,不敢放他们鸽子,下次!下次我再来吃。”
傅应呈点的菜和蛋糕都送到家了,季凡灵在餐桌上拆碗筷,苏凌青没想久留,说是要走,傅应呈送他出门。
临出门前,苏凌青突然神秘兮兮地靠近了,飞快往他口袋里塞了个东西:“……还有个礼物给你俩用。”
傅应呈:“刚刚怎么不直接给她?”
他伸手进口袋,摸到一个塑料包装,掏出一点,看清了,又立刻塞了回去,脸色变了:“?”
苏凌青火速扭身出门,摆摆手,笑嘻嘻地离去:“不用谢……也不用送了!”
关上门,女孩奇怪地探头:“他给了个什么?”
傅应呈:“……”
男人盯着她,目光往下落了一点,闭了闭眼:“没什么。”
“是么?”
季凡灵狐疑,“那我怎么听他说,是给我用的。”
“……”
男人额前的青筋突地跳了下。
小年
季凡灵还在等着他回答。
傅应呈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对上她还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的无辜眼神,冷冷道:“什么就给你用的?你听错了。”
季凡灵:“……哦。”
晚饭送来的时候就有好几个保温箱,季凡灵看着就觉得多,拆出来果然堆了满桌。
季凡灵扫了一圈,笑了声:“你还请了十个人来?”
傅应呈掀眼看她:“不是你说要当礼物的,跟平时一样算什么礼物?”
傅应呈前两天问她生日要吃什么,季凡灵说随便吃吃得了,傅应呈又问她要什么味道的蛋糕,季凡灵说还要吃蛋糕?
最后的结果就是饭菜和蛋糕都被傅应呈包办了,她没有在旁边说“还用得着这个?”“没必要吧?”“不就过个生日?”的权力,条件是傅应呈不能再送生日礼物了。
客厅最亮堂的顶灯没开,隻开了悬在桌上的小吊灯和隐藏在墙体里的氛围灯,落出一种近乎温暖的氛围。
季凡灵给自己倒了樱桃酒,抬头傅应呈没动筷子,闲散地端着酒杯,看着她,好像在等她。
光线将男人点漆般的眼,晕染得柔和。
他们明明每天都在一起吃饭。
今天却好像有点……不一样。
季凡灵佯装无事地抬起杯子。
傅应呈说:“季凡灵,生日快乐。”
他说这四个字,让季凡灵突然想起去年还在大排檔的时候,他站在门口回头,在氤氲的光里祝她生日快乐。
一晃一年都过去了。
竟然恍如隔世。
季凡灵:“谢谢。”
两人碰杯,很清脆的一声响。
两人各自揣着情绪,没有隻沾嘴唇,都仰头喝了不少。
傅应呈定定看着她,突然很轻地笑了下,眼里映着点小吊灯的光:“迟了十年的长大成人,恭喜。”
季凡灵心里突然动了下,一股酸涩的暖流热热地从心臟处漫开。
一整天来来往往的人跟她说了无数声生日快乐,她依然没觉得,她的生日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是这一刻。
她却突然有点高兴了。
吃到一半,季凡灵想起来:“对了,你生日是八月吧,”
她记得百度百科上是这么写的,“八月几号?”
傅应呈的筷子停下,无声看着她,眼神像是在说你怎么还惦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