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语速缓慢道:“季凡灵,你也成年了。”
指腹微烫地,警告性地,在她唇上按了下,然后和整个人的气息一起抽离。
男人嗓音低沉,隐在晦暗的夜色里。
“……别这样招我。”
第二天清晨。
季凡灵醒来的时候,头晕乎乎的,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坐起来揉着额头缓了很久。
昨晚喝的酒没有上次度数高,所以她虽然断片,但是断得并不彻底,脑子里断断续续涌上一些碎片。
……
昏暗的房间里,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股脑地往傅应呈怀里钻,男人的睡衣在动作中被蹭起,她的脸好像还贴着他绷紧的……腹肌。
无论多少次,季凡灵都会觉得奇怪,明明看着那样冰冷的人,摸起来却是滚烫的。
甚至嘴唇擦过的时候也是……
触到微烫的皮肤下,微微凸起的,青筋脉络。
……
季凡灵:“……”
女孩眼瞳颤抖,手也颤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然后。
一头撞死在床上。
不是。
她昨晚。
到底在做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她喝醉了就开始非礼傅应呈吗?
是她在做梦吧,她喝醉了做春梦,梦到她发疯了去亲傅应呈的腹肌,好像要更合理一点吧?
说好的满地乱爬呢,她宁可自己满地乱爬。
季凡灵在床上磨蹭了半小时,不想出房间,实在挨不过去了,才下了床,结果遍地找不到拖鞋。
季凡灵:“……”
她昨晚到底怎么进的卧室?骑着傅应呈吗?
女孩长发披散着,赤脚拉开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男人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穿的衣服变了,不是昨晚那一套睡衣,膝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冷光照在眼镜上。
女孩的拖鞋就整齐地摆在他脚边。
像是一种,罪证。
季凡灵别无选择,光着脚走过去,若无其事地穿上鞋,好像自己做的事情非常普通:“你没上班啊?”
傅应呈缓缓掀眼,看着她,没说话。
眼睑处的青黑格外明显。
季凡灵心虚:“怎么,怎么了?”
“你以后,别在外面喝酒。”傅应呈嗓音冷淡中带着一点沙哑。
季凡灵面无表情:“也还好吧,我难道又……”她不动声色地打量傅应呈的神色,“满地乱爬了?”
傅应呈不是很想提她做的那些事,把茶几上的小盒子推了过来:“这是苏凌青送你的。”
季凡灵想起昨晚苏凌青单独往傅应呈口袋里塞了个什么,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细细的,精巧的银色戒指。
“……他送我戒指?”季凡灵感到莫名。
“送你就拿着,”
傅应呈掀起眼睫,意义不明地盯了她一眼,“省得你总惦记。”
季凡灵尝试着戴在自己的手上,套到一半就卡住了。
原本好似毫不关心的男人瞥过来一眼,顿了顿,声音冷了几度:“什么人送你戒指,你都往无名指上套?”
季凡灵:“啊?”
“……那是尾戒。”昨晚不是还玩得很起劲么?
季凡灵换了手指。
居然尺寸正合适。
她伸着手指看了看,目光下意识往傅应呈的尾戒上瞥了一眼。
乌金和银戒。
就算不是对戒,也未免过于……
女孩有点莫名脸热,慢慢摘下尾戒,连着盒子一起揣进口袋,镇定自若道:“就这事,没了吧?”
“有,”
傅应呈平静道,“我和姜萱没有关系,朋友都算不上,结婚更是无稽之谈。”
季凡灵心里微动,轻轻眨了一下眼。
她面上没什么反应地哦了声,正准备走。
傅应呈又漫不经心地开口:“……对了,还有一件小事。”
季凡灵:“什么?”
男人似乎隻是在回忆,语气淡淡:“你昨晚说,我可以喊你小年。”
季凡灵:“?”
“知道你小名的人,除了你妈妈,就是我。”他语速像是刻意拖慢了,生怕她听不清似的,显得格外地,慢条斯理。
季凡灵:“???”
“你还说,”他修长的指尖在腿上敲了敲,忽地扯唇笑了声,“你特别希望,我喊你小年。”
季凡灵的表情逐渐裂开:“你放屁!我没说过。”
傅应呈视线移到她脸上:“那我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