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只是同学。
况且,就算是关系最铁的朋友,也不可能在别人家长住。
“我想起,您来翡翠御苑的时候也是坐我开的车,一转眼就是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哈。”
“……还行。”
硬生生憋了一会,陈师傅直奔主题:“所以,您和傅总是……远方亲戚?”
“……是朋友。”
季凡灵说,“我有点困难,才暂住他家的。”
“哦哦哦,朋友。”
将近十岁的年龄差,就算目睹他们孤男寡女同居两月,陈师傅也没敢往畜生的方向去想。
更何况,对象还是浑身上下写满克己的傅应呈。
陈师傅给他开了六七年的车,见他左手小指一直带着乌金色的尾戒。
尾戒代表禁欲,孤独,单身主义。
虽然一枚戒指根本挡不住傅应呈的桃花,还是会有前赴后继的追求者,但他好像只是厌烦,甚至不会礼貌性地送别人回家。
偶有饭局上的合作商醉酒,他也只会让陈师傅送人,自己开车甚至打车回家。
无数个夜晚,陈师傅眼看着傅应呈送人上车,冷淡地转身离开,后座上女人隔着车窗失意又恼火的眼神。
还会被有意无意地盘问:“陈师傅,您送过别的什么人呀?”
陈师傅:“……实话说,没见过傅总谈恋爱。”
换来的只有良久的沉默。
傅应呈没有喜欢别人,这是好事。
但从来不喜欢任何人,又是件坏事。
次数多了,也有脾气爆的女总裁开门见山:“你直说吧,傅应呈他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陈师傅汗流浃背:“……害,老板的事我哪儿能乱猜。”
……
季凡灵口中的“朋友”,陈师傅暗自琢磨了一会,嘿嘿一乐,“差这么多岁的朋友,也算是忘年交了,怎么认识的?”
“忘年交?不算吧。”
季凡灵面无表情:“我跟傅应呈是同龄人。”
陈师傅:“?”哪门子的同龄人。
女孩掐着手指算了一下:“马上二十七,奔三了。”
陈师傅:“???”
季凡灵托着下巴,看着窗外,淡定道:“只是我呢,长得显小。”
陈师傅:“……”
你这也太显小了吧!
到了吉星街小区,陈师傅还热情非凡地要帮季凡灵把东西搬上去,季凡灵也没拦住。
签完租房合同,押一付三,季凡灵就开始收拾房间,周穗下了班匆匆赶来帮忙的时候,季凡灵都收拾完了。
周穗拎着一袋水果进屋的时候,发现她房间窄得连个凳子都放不下,只能站在床和墙壁的夹缝里:“恭喜你搬家呀。”
“带东西干什么。”
季凡灵盘腿坐在床头,拍了拍床沿:“随便坐。”
“是不是小了点?也没个窗户。”
周穗环顾四周,小心翼翼道,没好意思说还有点臭,从厕所那边传来的臭味。
季凡灵眼皮不抬:“不就睡个觉。”
“也是。”
塑料袋里的水果无处安放,周穗隻好放在床上,想往前挪几步,被地上一个把夹缝挤得满满的大包裹挡住了。
“这是什么?”
“都是衣服,没地方放。”
季凡灵给她看手机上拚多多下单的塑料挂钩:“之后打算挂墙上。”
“这么多?”周穗拉开包裹看了眼,最顶上一件就是雪白的毛绒夹袄,雪貂似的根根晶莹,周穗伸手摸了摸,软乎乎的,像是真皮毛。
好看是好看。
就是不像季凡灵的衣服。
“你买的?”
“怎么可能。”季凡灵说,“傅应呈买的。”
“……”
周穗沉默了三秒,不动声色地问,“这些全都是吗?”
“也不全是。”
周穗的气还没吐完,季凡灵探身,伸手摸了摸,从挤满的包裹边缘摸出两捆袜子:“……这是我买的。”
周穗的气又提上去了。
她坐在床边看着季凡灵,目光复杂。
女孩穿着件黑色的半高领羊毛衫,腰身掐得很细,露出的半截脖颈薄瓷一样冷白。
她在傅应呈家才住了多久?也就两个月吧。
两个月前,季凡灵深夜跑到医院儿科去找她的时候,还和从前一样不修边幅,可能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此时盘腿坐在破旧的出租屋里,居然有种很淡的,格格不入的贵气。
周穗按下心里的疑窦,又跟她聊了点合租要注意的事情,中途插了句:“话说,你搬出来,傅应呈他说什么没有?”
提到这个,季凡灵就有点脸黑:“他说地方都找好了,怎么昨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