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被整不会了:“……额,因为他能保佑你考好?”
傅应呈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封建迷信,要拜你拜。”
“……会挂科的。”
“我自己能考,犯不着拜他。”
傅应呈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单手插兜,背脊挺拔,侧着垂下的眉眼凛然又傲慢。
燥热的夏风鼓起他白色的衣衫。
少年居高临下地,淡淡投来一眼:
“……他若是需要,可以来拜我。”
陈俊:“……”
他闭着眼双手举过头顶,嘴里念念有词:“罪过罪过,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傅应呈懒得再等他,转身走了。
后头的季凡灵看在眼里,眨了下眼,忍不住笑了声。
老唐还成天把傅应呈当做遵纪守规的模范,该值日值日,该穿校服穿校服,从不迟到请假,从不上课讲小话。
一直都是,严丝合缝般的规矩。
可他明明不信天,不信地,连神明都不放在眼里。
就好像是。
具象化的。
——年少轻狂四个字。
季凡灵走上前,站在神像下,拍了两下手,合十闭眼,认真地想:“文曲星菩萨,你也在天上。”
……
“看到我妈妈,要对她好一点。”
……
街道的景色从车窗外滑过。
季凡灵托腮看着车窗,从记忆里回过神,突然想起,扭过头:“我们这是去哪?”
傅应呈:“之前吃过的一家餐厅,味道还可以。”
季凡灵哦了声。
其实,她原本是打算请傅应呈吃江家小面的。
倒不是真的惦记那口素面,只是自从上次为了找手串给江柏星打了电话以后,他就隔三差五地给她发短信,一会儿是冬季暖心鸡汤面上新了欢迎品尝,一会儿是元旦大酬宾到店即送蒸蛋饺一份
有的时候还插上一句:“姐姐,你什么时候来吃麵?”
还补上:“不要钱的,请你吃。”
然后又补上:“我妈说她请你吃。”
季凡灵觉得他是因为被资助学业的事,想邀请傅应呈,但是没法骚扰傅应呈,只能来骚扰她。
但她饭点都在上班,哪有时间去吃麵?
一开始季凡灵还认真回。
季凡灵:【工作忙,傅应呈也忙,等我有空就去。】
季凡灵:【别老惦记着揽客,你认真学习。】
季凡灵:【怎么又玩手机。】
后来收的短信次数太多了,画风就变成:
【收到】
【1】
【td】
江柏星:【姐姐,我是真人,不是群发,不要退订我。】
季凡灵:【tdtdtd】
……
计划归计划,今天是她请客,肯定是傅应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季凡灵在心里对江柏星说了声抱歉,点了点头:“我吃什么都行。”
这份坦然在傅应呈将车驶近一座私人庄园般带着灌木迷宫的白色建筑时逐渐丧失。
在穿着正装的泊车员站在大理石雕塑喷泉前接过车钥匙时变成了隐隐的不妙。
在悠扬的古典乐队伴奏声中,季凡灵翻开质感上乘的黑金色丝绒菜单后。
那种不妙的预感达到了巅峰。
菜单大道至简,只有两页,除了酒水和音乐,能点的只有套餐。
套餐按位收费,包含前菜正菜餐后甜点在内,分为十道菜的贵宾版和十二道菜尊享版两种,十道菜是她一个月的工资,十二道菜是她一个月不眠不休带加班费的工资。
季凡灵:“……”
虽然说起来,傅应呈请她吃饭的时候,可从来没小气过。
就算大部分时间在家吃,烧饭的童姨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家政阿姨,据说年轻的时候也是伦布朗法餐大厨,后来压力太大生病了没法操劳,手又闲不住,所以出来给别人做做饭,没事烧个惠宁顿牛排,偶尔做个餐后点心都是裱了花的马卡龙。
所以,季凡灵说不出“我突然有点手头紧张不想请你了要不咱们掉头去吃江家小面”这种话。
但是。
但是。
好歹毒啊傅应呈!
一顿吃她一个月!
不如直接吃她算了!
季凡灵缓缓抬头,看向对座的男人,傅应呈神情淡淡地点了下菜单,眼神示意,服务生了然地答了句“好的先生”,继而转向季凡灵。
季凡灵干巴巴地舔了下嘴唇:“……要不然我喝柠檬水?”
服务员温声确认:“28元一位的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