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灵冷道:“我根本不认识他!”
“她根本就不认识你!”谭淑雅大声挥着手,“你快点走,要不然我们报警了!”
她们人多势众,众目睽睽的大街上,季国梁喘着气,死死盯着她们身后的季凡灵,粗哑道:“好,好好好,你要这么干是吧,你等着。”
他后退了两步,转身融入了人群。
雁桃担心地拉季凡灵:“你没事吧?”
季凡灵脸色白得惊人,也冷得惊人,浑身上下散发出她们没见过的深重戾气。
“……没事,”她垂下眼,转身走去奶茶店,“我赔你们。”
“不用了,”何洁说,“你也不想发生这种事的,我们自己重新下单。”
雁桃:“就是就是……”
季凡灵没说话,只是沉默地重新付款,同时给陈师傅发消息让他来接,等奶茶做好,她说:“我先回家了。”
“我们送你去路口吧。”何洁说。
几个女生陪她走到路口,送她上了车,季凡灵按下车窗玻璃,看着她们关切的脸,心里触动,勉强笑了下:“我真没事,谢谢你们。”
等车辆驶离了以后,何洁忍不住骂道:“真恶心,还说他是学霸的爹呢,他配吗?”
“就是,”雁桃说,“凡灵肯定吓坏了吧。”
“他穿成那样也不可能是学霸的爹,”谭淑雅推了推眼镜,“学霸家绝对巨有钱,那可是迈巴赫,还是司机在开车!”
雁桃转头:“我靠那是迈巴赫?”
何洁震惊:“我靠那是司机?”
陈师傅还是一如既往地乐呵呵的:“那是你的同学吗?”
“嗯,是室友。”季凡灵目光从窗外收回来。
“都是高材生呐,看着就不一样。”陈师傅笑。
季凡灵靠在后座上,轻轻吐了一口气,冰冷的手脚好像才慢慢复苏过来。
最近,她越来越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当做傅应呈家里的人。
甚至很久没有想起,在季国梁身边的那十几年。
她几乎都要忘了。
自己从前生活在怎样的环境里。
季国梁的出现像鬼魂一样,把之前所有黑暗泥泞的记忆全部连根拔了出来。
女孩垂眼,盯着自己发抖的手,用力攥了攥。
没关系的。
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既不能去学校闹事,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有了新的身份,她重活了一次。
她跟季国梁早就,一刀两断了。
季凡灵上了楼,坐电梯,推开门。
屋里明亮的光芒笼罩着她,男人穿着黑色长袖衫,动作轻松地搬起一个收纳箱,走过来,放在玄关处。
见她进门,傅应呈站起身,眼神示意:“东西我都收得差不多了,你去抓猫。”
季凡灵愣了下,想起今天是他们定好要去新家睡的日子。
“我就想把它抓进包里,它搞得像我要它命一样。”傅应呈眉头紧蹙,伸手给她看自己手背上鲜红的抓痕。
季凡灵感觉他这种行为好像在告状,一边换鞋,一边慢吞吞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认清,你不行的事实。”
听了她的话,傅应呈脸色更冷了:“我不行?我那是让着它。”
“……”
“你能不能让它认清自己的地位,”
傅应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勾唇笑了声,“这个家里能抓我的,只有你。”
季凡灵:“我也没……”
好像是抓过。
女孩反驳不下去了,耳朵红了一点,伸手把加勒比捞进猫包,拉上拉链。
没开学的时候,她就已经和傅应呈把一部分东西搬去了新家。
因为傅应呈几乎所有东西都买了新的,所以只需要带一些随身物品和常穿的衣服,加起来也没多少东西。
季凡灵把加勒比装进猫包,和另一包行李一起拎在手里,转头看了眼客厅。
竟有点强烈的不舍。
傅应呈不知道,这是她四年级江婉去世以来,第一个家。
就算在傅应呈眼里,这个地方又小又挤。
她还是会有,想在这里住一辈子的衝动。
“你会把这个房子卖掉吗?”垂下眼,女孩若无其事地走出门。
傅应呈把她手里的东西全接了过去,隻让她拎着猫包,随口道:“卖掉干什么,又不值几个钱。”
不值几个钱。
季凡灵:“……”
“定期找人来打扫一下,你要是想回来,就随时回来。”傅应呈走进电梯,“况且,要卖的话还得经过你同意。”
季凡灵愣了下:“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