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通了电话,走到阳台上,低低道:“喂?”
莫名感觉在偷情。
“不是说到寝室跟我说一声?”傅应呈的声线从听筒里传来,低沉悦耳的,好像一下子从耳膜微烫地淌进胸膛。
“……你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季凡灵头皮发麻。
“出什么事了?”傅应呈嗓音微变。
“我从校门口走到寝室楼能出什么事,就是跟室友聊天……”只不过是刚刚在其他人面前大声吼出我跟你做了而已。
“聊了什么?”傅应呈问。
季凡灵脑袋都要热得冒烟了:“……你。”
“……哦?”男人声线带了点愉悦,尾音慢条斯理地微扬,“聊我什么?”
“……不是什么好事。”
“背地里说我坏话?”傅应呈嗓音里透着点在意,“什么事?”
“……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季凡灵硬邦邦道。
对面沉默了一会,像是真的反省起来了:“我做了什么?”
“……”
“能跟她们说,不能跟我说?”
“……”
“……这么严重?”沉默了两秒,对面声线低沉,“那我下次不做了。”
季凡灵脑子卡了一瞬,像是烫嘴一样地反驳:“那也不必。”
“……”
对面又不说话了,季凡灵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脑子炸开,手一抖就挂断了电话。
她在阳台上吹了一会儿冷风,直到自己的脸自然冷却下来。
都怪她们起哄。
以后她不会在寝室里聊傅应呈了。
季凡灵敛了情绪,正准备走回室内,拿盆洗漱,就感到手机在手心里震了一下。
c:【我做了什么?】
季凡灵:“……”
刚刚褪下去的温度,又腾的一下爬回脸上。
次日下午季凡灵只有一节课,三点多就回到寝室里,窝着看了会书。
到了傍晚时分,寝室里只有她和雁桃两个人,雁桃似乎是打算出去和朋友吃饭,翻箱倒柜找了一会,扭头问:“学霸,你的防晒能借我涂一下吗,外面太阳还挺大的。”
季凡灵嗯了一声,拉开抽屉,抽屉里面瓶瓶罐罐放得整整齐齐。
雁桃探头,忍不住说:“哇你好会收拾,寝室太小了,我感觉东西完全放不下。”
“……也还好吧,我住过更小的地方。”季凡灵抬着下巴骄傲道。
雁桃伸手抽出防晒喷雾,一边谢了声,一边往自己身上喷,喷了几下都没喷出来:“好像用完了。”
季凡灵伸手拿回喷雾,换了一瓶递给她:“用这个。”
雁桃看着她把空瓶又放回抽屉里了,好奇道:“不扔掉吗?留着多占位置。”
女孩垂下眼,轻轻摩挲了下瓶身上自己的名字,含糊道:“……以后吧,以后再扔。”
雁桃走了没多久,季凡灵也收到了傅应呈的消息,问她有没有空出来吃饭,季凡灵换了身衣服就下了楼。
她本以为傅应呈在校门口等她,结果刚出寝室楼,隔着一条窄路,就看到站在桦树下的男人。
黄昏的光影暧昧地穿透树林间隙,斑驳地在他身上游弋。
可能是觉得盯着女寝大门不礼貌,他只是平淡地看着寝室楼对面的一棵树。
季凡灵莫名有点雀跃,小跑过去:“你怎么进来的?”
傅应呈回头,神色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有通行证。”
季凡灵:“你哪儿来的通行证?”
“捐了栋楼。”傅应呈轻描淡写。
“……”
季凡灵知道傅应呈之前就以企业的名义做了不少慈善,但一般都是捐给贫困山区,给a大捐楼什么的……
不会是在她被录取之后捐的吧。
季凡灵欲言又止:“怎么突然来找我吃饭?”
傅应呈好笑似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像是在说,怎么,我不能找我女朋友吃饭吗?
他唇角勾了下,说出口的话是:“来道歉的。”
季凡灵:“道什么歉?”
傅应呈:“为我做的事情。”
“……”
季凡灵本来都忘了这茬了,被他一提,噎了两秒,耳根倏地热了起来:“……没事,我已经原谅你了。”
傅应呈低眼看她,伸手,屈指碰了下她发烫的耳垂,眼里带着点笑意,慢悠悠道:“那你怎么,看起来,有点勉强?”
“没有勉强,”
季凡灵顶着两隻红耳朵目不斜视,“……我不像你,我不记仇。”
傅应呈:“……”
从那天起,傅应呈天天晚上都要来和她吃饭,她晚上没课就在校外吃,有课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