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伤口位于后背左侧，接近心臟的位置。
血肉模糊的伤口又大又深，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把手伸进去，一把攫住他的心臟。
她和他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她居然从不晓得他身上有这么严重的伤势。
一时间，姚杳不知该自责，还是该气恼他怎么什么也不跟她说。
“你背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她说着，视线一直在他的后背打转。
猩红鲜血掺着熠熠金光，不断从他的伤口渗出，怎么也止不住。
她吸了吸发堵的鼻子，又拿了一块止血纱布覆盖上去。
“旧伤了。”
他避重就轻地说道，见她不满他的简略回答，他隻好忍着后背的疼痛，多说了一点。
“成仙后，我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奈何率军出战时，一时大意，遭歹人毒手，留下了个无法愈合的伤口。后来还是好不容易止住血，才保住了一条命的。”
听到这儿，姚杳气呼呼地问了一句：“是谁这么坏啊？居然这样对你。”
他瞟了她一眼，竟被她生气瞪眼的模样逗笑了。
“反正，那人最后被我给收拾掉了。”该报的仇，他为自己报了。
姚杳还是有些不悦地鼓着腮帮子：“我以前怎么没见你身上有这么大的伤口？哼！你也不跟我说你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他活了上万年呢，肯定经历过很多很多事。
可是，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他什么都没和她提过。
倒是她，话还挺多，恨不得把自己从小到大的破事，都给他讲一遍。
就差把自家的族谱，一一数给他听了。
“这伤口，我觉得不大好看，所以施法掩盖掉了。一直以来，倒是什么事都没有。如果不是这次被汽车炸裂的碎片扎到了……”
可能，他这辈子都不会让她知道，自己身上破了个大窟窿吧。
这么丑陋的伤口，连他自己看着都糟心。
姚杳蓦然想起他那时不甚明显的一声闷哼，心里有些愧疚。
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他怎么可能会成现在这样？
她的眼睛和鼻尖不禁再次泛酸了，就在快要哭出来的空当，突然听到了裘禄的嚷嚷声。
“来了来了！好在太上老君是个不耽误事儿的爽快人，这么珍贵的丹药，说给就给了！”
姚杳一回头，就见裘禄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笑眯眯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锦盒。
傅远听见他那怎怎呼呼的声音，往他那儿瞧了一眼。
和傅远目光相对，裘禄的笑容，登时比盛情绽放的菊花还灿烂几分。
“哥，你居然这么快就醒了？”
他献宝似的，直把锦盒往傅远面前凑去。
“哥，为了救你，我可是真的没少费功夫！”
傅远的视线，从他身上，渐渐转移到了那个锦盒上。
他艰难地抬起手，打开锦盒，一阵金光闪过，再去看时，里面赫然躺着一颗珍珠大小的金灿灿的丹药。
“嗯，辛苦你了。”他淡淡说完，毫不客气地吃下了那粒太上老君费了两千年才提炼出一颗的丹药。
“感觉怎么样？”见他吃了下去，姚杳立马追问了一句。
傅远莞尔一笑，反手扯下后背的止血纱布，缓缓坐起，“好了。”
“真的假的？！这么快！”她大惊小怪地嚷着，特地去查看他的伤势。
他后背上的肉窟窿依旧触目惊心，但是，血的确是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