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恣回答:“我没事,活得好好的,现在基本可以自保。”
老板很无奈:“那行吧,记得处理你的工作,堆压的可不少……”
直到送了晓晓上学,付长荀才从副驾驶上转过头:“去趟诊所,我们得通知一下病人和家属,我还没出事。”
心理诊所这次关闭的时间有点长,足足关了十几天。
付医生也联系不上。
不少病人都以为他出事了,比如……死在了副本里。
因此等他们来到诊所附近时,就发现门口已经摆放了很多菊花和花圈,还有从网上下载的付长荀医生证件照——黑白的,关键还是他最丑的那张证件照,摆在门口瞪着过路的行人,活像当众处刑。
付长荀看着门前这一大堆:“……”
他沉默地拿钥匙开门,给房东打了电话:“喂,姐,在吗?——噢,我还活着,先不用把房租给别人。”
房东激动道:“你都半个月没有联系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回不来了!”
“这次副本时间太久了,抱歉,下次我进副本前肯定告诉你。”
付长荀和她交代了一番,便把门口的花和花圈清理了下。
花,还活着的插盆里;花圈,不管怎样先搬进门,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放下;黑白照片,同上。
一顿折腾,付长荀已经累了。
他直接用短信群发,告诉所有患者和家属,自己从副本里平安出来了,没死,需要看病的现在就来诊所。
[付医生!你还活着!]
[呜呜呜我祈祷成真了呜呜呜呜呜呜,那我今天晚上去可以吗,白天可能人多,我还是害怕,不敢去。]
[我现在就去!]
[恭喜。]
回复的短信一条又一条,他们牵挂的不仅是医生本身,也有他们自己的心理问题。像付长荀这样专业的心理医生基本只有大医院才有,可很难挂到号。
大家只能退而求其次,尝试寻找小诊所,这不就让他们淘到宝了?
付医生是专业对口、名牌大学毕业,还长得俊秀漂亮,让病人一眼看上去就很舒服,会更乐意讲心里的事。
尤其是游戏降临后,心理医生紧缺,他们就更想找他。
付长荀的短信发出去不到十分钟,就有人直接推门进来了。
“医生!你活着真是太好了!”
明明是高兴的话,在对方嘴里却听起来有点火药味。
付医生习以为常:“按时吃药了吗,我看你好像反而又严重了一些。”
病人语气更加激动:“对!我现在就很兴奋,但是过一会儿可能就特别难受,根本不想动,幸亏我现在还没来得及郁闷郁闷,要不今天根本来不了了!”
付长荀:“嗯,确实严重了,再给你开点药,稍等我和你聊聊。”
病人答应了一声,因为是急着来的,他先借了卫生间。
从两人的对话中,冬恣勉强猜测:“他是……躁郁症?”
付长荀点头:“对,遗传的,之前基本痊愈了,不过可能因为游戏来临之后,他过于焦虑,就又复发了。”
这种复发性的精神疾病不太好治,但好在不是不能治。
他先给病人读了一段散文,又开始东扯西扯地聊一些生活中的琐事。
从前的放松方式一向很有用,但除了这次,病人始终无法进入状态。
付长荀引导他说理由,他就郁闷道:“这个人是谁?”
被指向的冬恣:“?”
付长荀干咳一声,掩饰住尴尬,说:“这是我对象,不放心我,非要跟着我,所以他的存在可以忽略。”
病人半信半疑,但还是相信了他。
直到病人出去,冬恣都没发现自己始终保持那个姿势,没有变过。
此后又来了一些病人,有的过分开朗,有的腼腆可爱,但对医生的态度都差不多,那就是很尊敬。
世界上最不能惹的就是医生,不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包括心理医生,他们更加深不可测。
刚刚离开一位病人,冬恣的目光只被对方荧光绿的头发吸引了一瞬间,但立刻就扑向连轴转一天的付医生。
付长荀头也不抬:“我工作,你就这么一直盯着我?”
冬恣回过神:“啊?噢噢,不好意思。”
“没事,看吧。”付长荀却笑了,“我不介意,毕竟现在你是我男朋友。”
他说完,就又转向了正面,摁了下铃:“好,下一位患者。”
除了被撩得七荤八素的冬恣,病人们都会情不自禁地看他:“付医生,这人谁啊,怎么突然扩招员工名额了?
付长荀一遍一遍地解释“他不是员工,是我对象……”
最后,他自己也觉得好像有点烦。
于是再一次被问到对方是谁,他直接把一张纸贴在了冬恣脑门上,上面几个大字——这是医生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