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明慧师太为苏云嫣配了副药后,她的伤势便渐渐好了大半,虽偶尔还是会感到脚踝处隐隐作痛,但她也能独自站起身走步子了。“韵儿,皇上可是醒了?”苏云嫣半靠着床头,手拿了本佛经,偏头问道。苏韵儿抬手给挂在架子上的衣裳掸了掸尘,说道:“还没呢,先前我去瞧过了,看样子还得睡一会儿。”苏韵儿本以为宇文珏所谓的讼经三天三夜是白天讼经晚上讼经,到了夜里,还是能够休息的,可没想到,宇文珏当真是不眠不休地讼了三天三夜。所以讼经一结束,宇文珏险些没累趴,但他仍是要坚持沐浴更衣后才去休息。当然……还是苏韵儿伺候的。苏韵儿给他打好水,准备好一切就退了出去。她在门外等候的时候,等了快一个时辰也没听见宇文珏叫她进去,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见宇文珏闭着眼一动不动的靠在浴桶里,还以为他嗝屁了……还好还好,只是睡着了。于是苏韵儿轻轻地推醒他,让他起身去床上休息,莫要着凉了,便又轻轻退了出去等候吩咐。半晌,宇文珏唤她进门,苏韵儿见到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有些心惊,手中动作不自觉地加快,待做完所有事后,宇文珏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小姐,这几日怎的没见着叶大哥?”苏韵儿问道,三天来一直在照顾苏云嫣,这会儿子才想起来好像三天都没见着叶祁了。“管他做甚?若是想见,你且去寻他便是!”苏云嫣放下书,赌气般说道,语气中含着一股子醋意。苏韵儿听了有些惊讶,一时间百感交集,各种思绪涌上心头,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该解释些什么。“韵儿,我……”苏云嫣意识到自己失言,神色有些慌张,想开口解释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小姐,我懂。”苏韵儿微笑道,可从面上来看,却还是笑得十分牵强。她明白,她也知道苏云嫣并不是真的有那个意思,不过是一时的气话,可是为什么,她就是感觉她的心里堵了块大石头,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心觉自己不吐不快,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不必过多解释,竟也是赌气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小姐,金簦在帮明慧师太拣药材,若是无事,奴婢便去看看是否能帮帮忙。”苏韵儿觉着气氛尴尬,不想再待下去,说道。“嗯,去吧。”苏云嫣垂下眼帘,低声应道。“是,奴婢告退。”看着苏韵儿退出去,苏云嫣本想唤住她,可一张嘴,却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暗骂自己嘴快,拧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心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那便是找韵儿帮忙,才发现,自己竟是这般地依赖她…………宇文珏醒来后,精神大好,神清气爽地像是换了一个人。之后宇文珏便提出要离开清正观,让苏云嫣等人准备下山。苏韵儿得知这个消息,有些气愤,心觉宇文珏怎的这般自私,苏云嫣的脚踝还未好全,那山路这么难走,怎能这般着急地下山,若是又伤着了该如何是好?她本想去找宇文珏说说,让他晚些再下山,而后得知原来清正观下山是有另外一条石阶道的,这才放下心来,也对先前自己这般莽撞地责怪宇文珏感到有些羞愧。一行人下山后,他们又坐上了先前安置在山下的马车,苏韵儿上车后,金簦突然凑前来小声地对苏韵儿问道:“姐姐,你可是和小姐吵架了?”“没有啊,怎么这样问?”苏韵儿奇怪地说道,再次和苏云嫣见面,苏韵儿不知该说些什么,而苏云嫣似乎也是拉不下脸来和她说话,索性二人便一路无话,虽是气氛有些尴尬,可就如此明显,连金簦都看出来了么?“噢,那便是金簦的错觉了。”金簦认真的点点头道,张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平日里小姐和姐姐总是有许多话要说的,可是今日你们二人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两人就像是吵了架一般。”“莫要多心,仔细别掉下去了。”苏韵儿笑着敲了敲金簦的脑袋,让她坐在马车上小心些。金簦左右瞧了瞧见苏韵儿神色并没有什么异样,摸了摸头便嘿嘿一笑又玩起自己的来了。……自马车驶进一处林子,苏韵儿就觉着有些不对劲儿,开始只是觉着有些奇怪,后来才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四周竟是如死一般寂静,先前一路来总是能闻着些鸟叫,见着些在林间穿梭的小动物,而如今,竟是什么也见不着了。
在苏韵儿察觉出异样之时,叶祁也悄悄加快了速度,金簦似也看出了些什么,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叶祁也发现不对劲了吗?苏韵儿回头看着叶祁,心念道。“吁……”叶祁突然猛地刹住马车,苏韵儿险些栽下地去,还是金簦眼疾手快伸手拽住了她。“叶大哥……”“进去。”叶祁拔出腰间的配剑,沉声说道,打断了要询问的金簦。见状二人也立刻紧张起来,苏韵儿伸手推了推金簦,示意她先进去,不要说话。待金簦进去后,苏韵儿也掀开帘子躬身进了马车。苏云嫣见苏韵儿进来,苏云嫣立即挪了挪身子意欲张口询问,苏韵儿则快速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苏云嫣会意点了点头,却是拧着眉头显得有些慌张。宇文珏让苏云嫣三人坐在角落里,自己则坐在外沿,将三人围在里面,利于他护三人周全,他面向帘外,蓄势待发。好静……四人在车内等了许久,却仍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就连帘外立着的叶祁似乎都不知去向,反而使得车内的气氛更加凝重起来,金簦紧张地绞着苏韵儿的袖子,大眼睛里满是恐惧,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