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新家和项水川健身房同样位于城市的商业新区,既是学区房又紧邻商场,离健身房步行只需十几分钟。
傅泉怡深感装修这杯苦酒今生只尝一回。
放了大半年的味道后,来年开春时,他们搬进了新家。
其实面积和之前那套差不多,也是三室两厅,只是这次女儿儿子各一间。傅泉怡把客厅的电视背景墙改成了一面墙的隐藏式书柜,上面挂着嵌入式布幕,需要时打开投影,既可以减少孩子们对电视的依赖也不影响一家四口聚在一起看节目。他们的主卧在最里面,和儿子的房间对门,和女儿的房间隔了个客卫。装修时项水川只提了两个要求:床要大、隔音要好。床大好解决,隔音问题却并不容易。傅泉怡研究了很多材料,最后咬牙订了一款日本进口的木质板材作为房门,经过实测,效果的确还不错。
他们搬家后,家里的车基本由傅泉怡开了。新家整体都很好,唯独离省医院远了点。但她当时挑中这里就没想过自己,一是看上了这边的学区,一是方便他上班。她的工作性质注定了不可能有太多精力投入家庭,女儿马上上小学,儿子转眼也快了,孩子的功课肯定要她来辅导,其他的家庭琐事只能都交给他。
两口子必须有一个工作单位离家近,我宁愿那个人是你。她对他。鮜續zhàng擳噈至リ:yedu4
其实项水川没有想法更没有意见。她就算像之前一样什么都自己决定不和他商量,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然,他更喜欢现在的她,更喜欢他们现在的相处方式。
有时她会用商量的口吻通知他,有时她会用通知的语气和他商量,要是碰上心情好她还会用撒娇的方式跟他说话。无论哪一种的她,他都甘之如饴。而最令他兴奋的还是她把床上的主导权给了他,只要她不太累,都会尽力配合他,一晚一次或隔天做一晚两次,碰上周末还可以早上再加一次。
搬进新家后的九月,他们女儿上了小学,成为一名小学生。
女儿大名项胜男,傅泉怡取的。当初女儿出生后,项水川殷勤地把取名字权利交给她,傅泉怡心想女儿就女儿吧,谁说女子不如男,干脆叫胜男吧。
项胜男小朋友长得可以说是她爸爸的女版。傅泉怡不止一次看着父女两一样的厚嘴唇、一样的圆眼睛出神,她的基因就是个参与。好在后来有了儿子,儿子长得像她。
不过项胜男长得像爸爸,性格和脑子却像妈妈。小时候,大概幼儿园中班以前,项胜男最怕妈妈。妈妈不爱讲话更不爱笑,很少带她吃去玩,总是板着面孔跟她说话,哪怕是给她洗澡哄她睡觉。人类幼崽或者所有动物的幼崽,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小小的项胜男就知道妈妈不好惹,可以随便惹爸爸和爷爷生气,偶尔可以惹奶奶生气,唯独不能惹妈妈。后来,她觉得好像是上小学前的一两年,妈妈变了,变化最大的就是爱说、爱笑、爱带她和弟弟出去玩了。有一次她玩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个陶瓷摆件,那天只有妈妈在家,她吓坏了不知道妈妈要怎么罚她、骂她,可是妈妈只是过来摸着她的手、她的头问她有没有受伤,检查后发现她没事就她抱回房间,还说碎片等爸爸回来再收拾。渐渐的,项胜男又悟出了一个道理,脏活累活爸爸做,妈妈指挥爸爸做,这个家,妈妈说了算。
所以后来成了二年级学生的项胜男在一次作文中写道“我的妈妈很厉害,她让爸爸做什么爸爸就做什么,爸爸从来不敢和妈妈顶嘴,要是妈妈zhou一zhou眉头,爸爸都吓得不行,赶紧哄妈妈开心。我要成为妈妈那样的人,以后也找个爸爸那样像狗狗一样听话的老公”。
这篇作文是傅泉怡照例给女儿检查作业时看到的,她乐得不行,拍了下来,晚上睡觉的时候给项水川看,项水川耷拉着脸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一反常态没抱着她而是背对她躺下睡了。傅泉怡笑着哄他,他也一动不动,直到她钻到被子里舔他、亲他藏在内裤里的还软踏踏的那一坨,才算把他哄好。
可是后来项胜男三年级时的一篇作文,把傅泉怡看得吓了一身冷汗。题目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又高又壮,平常很听妈妈的话,所以我一直认为家里是妈妈说了算。但是有一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到爸爸妈妈房间传来打架的声音,我在门缝看到爸爸把妈妈按在床上打屁股,打得啪啪声可大了,妈妈被打的很疼,嘴里还喊着求饶。我明白了,原来白天是爸爸让着妈妈,等到晚上爸爸会根据妈妈白天的表现,要是妈妈表现不好爸爸就打她。想想也是,爸爸那么壮,比妈妈大好几圈,妈妈哪里打得过呢。我佩服我爸爸,我要向他学习。”
傅泉怡的脸色像张调色盘,绿、红、粉、黑、灰、白……一会儿一个色。项水川看到她坐在沙发上发愣,走过去看到她手里拿着的女儿作业,看完脸上也青一阵白一阵。傅泉怡缓了过来,用女儿作文班使劲扇他,一边扇一边骂:色狼、变态就想着下半身那点事。
这篇作文说什么都能不留着,她已经计划怎么哄着女儿重写了。
后来,她把作文本藏了起来,等女儿毫不知